子雯摇头,“不,我要在涅槃中起舞,我都要。”
炽热耀眼灯光打在身上,棚里的某位有心人放了贝多芬C小调第五交响曲,当命运的敲门声响起,赫子雯Jing神为之一振。她的眼Jing本就有神,此刻更像是一潭湖水,漾着种种悲欢。侧脸回眸,无惧无畏,在快门声中,留下了一张睥睨天下俯视众生的脸。
伤口的结痂刚刚掉落,新生的嫩rou粉嫩的贴在脸上,醒目却并不如何狰狞。
摄影师忽然停了手,“赫老师,我有一个想法。能不能做一个盛开的封面。大概是这……”他取了纸笔,在纸上飞速的画出一个逼真细致的草图,“你看,一红一黑,一个弯下腰低着头,一个恰恰相反,后期将两张合在一起,中间放赫老师正面的特写。”
赫子雯微笑着听着,“好极了,那我们试试吧。”
一切进行的极其顺利,采访结束,岑名说:“你给我留个地址吧,想送你份礼物,挺重的,直接寄到你的新住处比较好。”
“行,等我安定下来告诉你准确地址。”赫子雯穿上外套,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这个给你,附到采访后面还是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我先走了。”
她跟大家告了别,走了。不是回医院,是去机场。蒋鸿铭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只需要这样静悄悄的乘一辆出租车,拿着身份证和护照,奔赴某个陌生的过度。
陆准接到医院的消息,心急火燎的赶到赫子雯的病房,早已人去楼空了。她在床头留了一个文件袋,上面贴着一张便签,没有称呼没有落款,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走了,别找我。
陆准呆坐在床边,看着那几个字愣愣的出神。他想她这次真的不想见他了,连去向都不愿意透露。这样一想,几乎要开始恨她了。就算再怎么不高兴,总该让他知道她去哪了,他可以不出现在她眼前,就想远远的看着她、保护着她。
如果她忽然出门忘了带钱,可以随时招招手,他愿意跑过去把钱包扔给他;如果她忽然忘记了生理期,胡乱吃东西,疼得走不了路,他可以送她回家;如果她哪天一时冲动,想要爱一个人,那么他会立刻冲上前去,抢在她前面说:“我爱你,你爱我吗?”
陆准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剧烈的颤抖着。那样的姿势,他维持了很久很久。
护士抱着箱子进来的时候,陆准躺在那张床上睡着了。
小护士踌躇了半天,战战兢兢的将人推醒,“不好意思陆先生,病人出院了,这个房间应该退了,这还有一些赫小姐日常用的东西,我帮您收拾了吧?”
陆准谢绝了她的好意,“不用了,箱子给我,收拾好了会告诉你。”
“好的。”小护士放下箱子走了。
陆准把柜子里的东西一一收到箱子里,拉开抽屉,那还有赫子雯不能说话的时候用的写字本。陆准翻了翻,第一页留着纸张细碎的残茬,不知道这本子的主人为什么将那页撕了。后面有一些零星的问题,大多数都是医生来查房时交流病情的。
当然,那本子上大多数都是那人信手涂鸦的‘大作’,兔子、蛇、小花、小草,都是幼儿园级别的绘画对象。陆准动了动嘴角,回想着她每天认认真真创作的样子,总是能让他发笑。
四处清理一番,这屋子就跟她或者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与入住前相比,只有被子是乱的。她懒,陆准知道。最讨厌叠被子,陆准清楚。所以这些天,那被子像是一只大懒猫,终日摊在那。
陆准将其叠的方方正正,把枕头规矩的摆在上面。转身要走,却忽然发现枕头下面有个纸团。陆准笑着坐在床上,猜想这恐怕是野兽派赫大师的‘败笔’,特意藏起来不给人看见,慢慢展开却不由得呆住了。
那上面是熟悉的字迹,端端正正的写着:我大难不死,你就此从了我吧?
陆准全身一震,细细摩挲着这一行字,慌乱的从纸箱里翻出那个本子,略一比对,竟丝毫不差完全吻合。如果不是医生给她那样糟糕的结论,她应该会给他看这句话吧?
“赫子雯……”陆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这个骗子,我不会放过你了。”
陆准拿上所有东西,飞快的跑向停车场。一定要找到她,可是她去了哪里呢?
坐在车里,陆准渐渐冷静下来。长年商战养成的习惯,内心越急切越要稳住自己,对于目标越强烈越要镇定。划开手机通讯录,拨了一个最常用的号码,“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帮我找到她。我一个小时后回到鼎盛,你把结果送到我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王特助、平俊、窦双双一齐来到总裁办公室。他们都是陆准的得力干将,平日里仿佛可以通天彻地无所不能,今天却只能垂下头,聆听训示。
“没找到?”陆准有些惊讶。
“对不起,总裁。”王特助对自己的失手感到羞愧。
陆准疑道:“你们跟她接触那么久,就算她没跟你们说具体去哪里,难道就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购票记录?信用卡记录?航班信息?甚至出入境记录。难道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