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科班出身的。他们都经过专业训练,台词功底厚着呢。我怎么着也就在学校上过半年的表演课,怎么敢懈怠啊?可得有的练呢!还敢说休息,我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章婉龄可惜道:“你要是也是科班出身的就好了,路会好走很多的。说不定在学校里就能遇到爸爸这样的人,你就能少吃很多苦。”
赫子雯笑,“你当他们坦途是怎么来的?那是钱砸出来的。报考科班,要有即使这辈子干不了这行找不到工作家里也养得起的底气。
从艺考开始,就要准备好大把钞票,随随便便一个班或者一家不起眼的小学校,集训两个月就敢收你五万大洋。这是最普通的,不算你考试的时候住宾馆、化妆、服装,上下打点。
如果有幸考上了,接下来又是三到四年的专业课,造景啊拍片啊,全都是自己的钱。如果时运不济,毕业了你还没被经纪公司签走,那接下来就要跑组。
面对各种白眼、挑战、潜在的规则,每天腿都快跑断了,可能得到的都是奚落。最关键是,那样的时候你也会饿也会冷,也需要房子住。你要生活,可是没有人给你演戏的机会。
你只能放下骄傲什么的,弯下腰去打各种散工,一天天维持着,继续投资料、继续被嘲笑,继续失望之后又失望的活着……”
“子雯姐,你说的是不是你自己啊?”
赫子雯回回神,“也是,通常科班出身的不用这么惨。家里能拿得起钱让他参加艺考读艺术学校,他就未必需要打散工维持生活。可以住高档一点的房子,在家里健身啊保养啊跟朋友约饭啊。
有试镜的机会就去看看,没得到也不要紧,下次再说。反正青春和毅力总有几年,熬得住就熬,熬不住就回家被安排个工作。可能某个机会得到了,就火了。还可以在镜头前面说‘当时压力特别大,如果我再拍不到戏可能就要回家工作了’,多可怜。
我不是批判这样的人,也不讨厌这样的人。我羡慕他们,说这些话就是酸,嫉妒一下。以后不说了,你当没听过。”
章婉龄简直听入迷了,待赫子雯拍了拍她的肩膀才缓过神来,立刻鼓掌,“你牛!怪不得我爸说为你骄傲呢,我也为你骄傲。”
赫子雯哈哈大笑,整个排练厅都是爽朗的笑声。
赫子雯真的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磨练磨练,公司方面自然不用说,从来没有任何异议。全力支持她的决定,帮她把所有无关紧要的事情全部推掉,赫子雯可以的安心的整日泡在排练厅。
这其实挺不可思议的,对于任何一家经纪公司来说,手里有一个炙手可热的演员,恨不得让艺人一天工作二十四个小时。充分利用艺人红的每一分每一秒,广告、商演、影视剧,各类赚快钱的活动有多少接多少。
谁怕钱咬手呢?何况娱乐圈日新月异,说不定哪天艺人就过气了,不趁着红赶紧圈钱,留着过年?
赫子雯每每想到此处,总觉得有几分心酸。她不是从来没被人宠爱过,不过那个人不说,她也没能发现。能用这种纵容的方式对待自己,这是名为陆准的爱吧?
过去不知道,现在不应该知道了。
一个月后,正是与观众见面。国家话剧院公演七天,场场爆满。
演到一半,侯原声跟赫子雯商量,“你接下来怎么安排?现在有金主愿意资助我们做全国巡演,你感不感兴趣啊?”
赫子雯一听有些为难,当晚接到这个活就连夜跑了。说是谈恋爱,连面都见不到,再来个巡演恐怕就要成牛郎织女了,是不是太惨了点?赫子雯婉拒了巡演的邀请,说她需要一些时间处理私事。
侯原声江湖性情,一听也理解。他既不缺名也不缺利,巡演的事就是一时兴起,赫子雯浇上这杯凉水他也就作罢了。一把年纪,正好也懒得全国跑了。演完七天,就算大功告成。
赫子雯谢了幕到后台卸妆,门半掩着,里面传出零碎的交谈声。
“这个事应该跟子雯说一下,省的她一心朴实的发傻。”是章婉龄的声音。
窦双双道:“说了怕她难过,不说怕她吃亏,我们现在是左右为难。”
“什么事啊?”赫子雯推门进去,“直说吧,是又有什么黑料了?还是我那个败家弟弟来找麻烦了?还是谁又批评我什么了?照实说吧,我受得住。”
窦双双忙道:“都不是。就是……最近游俊朗那边最近总是发一些你们恋情的通稿,不断用你来提高他的曝光率,拓展他在内地的事业。”
“这个啊,”赫子雯松口气,“我们谈恋爱是事实啊,说一说也没什么。窦姐,你是做公关的,知道他们这些宣传套路,没什么东西可写,愿意拿这件事做文章就随他们去吧。”
赫子雯到一旁卸妆,好似完全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我说子雯,”章婉龄看不过去,“你怎么心这么大啊?你现在不觉得他游俊朗有问题吗?你在这连排带演一个多月了,他怎么一次都没来看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