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望远,殿下皆可为,只看您想不想。我以为,所谓礼教典仪,人伦规矩,都并不在殿下心间。”
“苏钰,慎言,只管饮酒便是。”
两人这厢话音刚落,皇帝身侧便又起波澜。抬眼望去,皇帝身后,竟是又袅袅婷婷的坐了一人,一身绯色衣裳,却鲜艳的与明瑶身上的大红宫装相差无几。
那个人,正是皇帝的内宠,柳昭仪。赵恪下意识地便用眼神去看明瑶,隔着的距离,使他瞧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却无端只觉着她瘦削的身姿,让人见之,便觉心疼。
“殿下瞧明相的脸色,真是精彩。”苏钰的话使得赵恪看向明逸,果然那张素来无悲无喜的脸孔,此时的愤怒,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赵恪此刻的酸涩无法言说,也无从言说,只能目不转睛地瞧着明瑶站起身来,仪态端庄地向群臣祝酒,举止从容,风姿楚楚。
待放下酒杯,她似乎又与太后说了几句,逗得郑太后也轻笑出声,接着从容的行了个礼,带着侍女便转身离场。
明瑶走后的宫宴,显得更加无聊与沉闷。没有了她从中转圜,皇帝和太后之间的气氛几乎僵硬成冰,柳昭仪说好听了是草包美人,说不好听了便是蠢货一个。赵恪亦无法在此安坐,索性便也借着更衣,走出大殿。
殿后本是个人工湖,如今天寒,宽阔的水面都结了层冰,宫灯映照,将冬日的萧索照的一片热闹。他信步走在回廊上,却不怎地鬼使神差的便走到了昔年读书的静思阁。
眼下宫中并无皇子,静思阁中虽是陈设如常,可也冷清。只是,东厢房里却不知何时亮起盏灯,将一个聘婷袅袅的身影映在上头。
他的身体先于精神动作,推开房门,果然见得她斜倚书案,华贵的凤袍,与璀璨的凤冠,统统都化为虚影,眼前真实只有她的容颜。
“瑶瑶。”
“恪哥哥。”
时隔两年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对彼此说出除了皇嫂与殿下之间其他的称呼,也将年少的情潮一并带出。
“方才,叫你看笑话了。”她睫毛纤长,烛火映照,落在眼下便是一道浓密阴影,“他叫父亲弹劾承恩公,父亲觉着如今就对付郑国舅,操之过急。他便报复在我身上。”
“皇兄失智。”赵恪无法克制的走上前来,不断的凑近于她,直到两个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瑶瑶,你过得好不好,就不要骗我了。”
“你前一阵子去了吴兴,风光可好?”赵恪抓住她的小手,她却并无反应,看向他的眼神仍旧笑意盈盈。
“风光再好,又能如何。”赵恪于是动作更加大胆,跨立一步,便用手臂将她圈在了自己与书案之间,身体相贴,再无间隙,“相思难解,偏又,无可奈何。”
“瑶瑶。”
“恪哥哥。”许是这个夜晚太过凄凉而寒冷,明瑶闭上眼睛,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任自己沉沦在他温暖的怀抱,“你当年为什么不曾开口求旨,为什么?”
赵恪无法回答,只能更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他的唇不住的颤抖,几乎是慌乱的落在她的耳侧脸颊,喷出的气息,疯狂而带着绝望。
“瑶瑶,我的瑶瑶,我的宝贝。”赵恪喘息着唤她,明瑶也放纵自己沉湎在他的吻中,年少时互定终身的男女,花前月下也曾有过耳鬓厮磨的亲密,可如今做来,只觉得恍如隔世。
她的唇被他吻住,男人的力道迅猛,牙齿从她的唇瓣碾过,带来轻微的痛感,反而让她感到某种真实。她仍被爱着,仍被他拥抱着,渴望着。
辗转厮磨得唇齿,吞咽着彼此的唾液,缓过最初那一刹那的激动,男人的动作渐渐温柔,双手捞起她轻的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将她放在桌案上,高大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压迫向她袭来,带来陌生而汹涌的情欲。
尽管未曾有过情事,可宫中生活两年的女人早不是青涩少女,敏感的捕捉到了男人的情动,火热而坚挺的阳具,带着危险的气息,从明瑶的小腹开始向上蔓延。当男人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襟,隔着肚兜揉弄起她已经有些分量的胸乳,女人的意识终于清醒。
她的双手无力却又坚定捉住男人的手腕,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男人松开口中的唇瓣,一双桃花眼里情欲翻滚。
“不可以。”明瑶的声音娇软却清晰,“我们不可以。”
“去他的宗法伦常,去她的礼义廉耻,我后悔了,我只要你。”
“可连赵恒都没碰过我,这具身子,你也不能碰。”
赵恪只觉全部的话语都哽在喉咙,温和的笑意荡然无存,他甚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神情面对眼前的人。
“去他的…”赵恪垂下的手掌心成拳,再抬起头时,神色之间多了几分明瑶不曾见过的锋利,“我只问你,你还爱不爱我。”
“只剩下爱你这一件事还能给我些许安慰。”明瑶仍是那副端庄得体的模样,眼眶中泪水含而未落。赵恪不想见她这幅样子,他只想她仍是那个对自己撒娇发脾气的姑娘,可他知道,这是妄想。
“每次见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