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凭什么不能啊,我就不要脸了,我就喜欢高坤了,我就喜欢高坤了!!!!你能怎么着?!”
这声尖刻的咆哮让李荧蓝猛地睁开了眼。
万河也不由朝外头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快步走来一男一女,后头那个穿着西装,热得一脑袋油汗的胖子万河刚似乎见过,应该是承包商那儿的一个工程师,而前面那个女的,身材一看就和后头人是一家子,两人皆情绪激动手舞足蹈,说话时全身rou都跟着抖动,扯着嗓门就朝这儿来,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车里还坐了两个大活人。
“你他妈给我闭嘴,死丫头!”男胖子急了,“整天高坤高坤,他长得好看你喜欢,他杀过人你也喜欢!?”
王春秀不禁一愣,车内的李荧蓝也是一愣。
“你、你胡说啥,骗我没打听过还是咋的,工、工地上的人明明说坤哥是打……”
“打架被抓的是吧!”王监理抢白,“他们的昏话你也信,他们不就是看我们家条件好嘛,看上你哥哥我的油水了,实话告诉你,高坤那崽子出狱没多久,之前被判了六年!打架?呵,就算是打,人家的命也交代在他手里了!知道为什么只判这点么,你自己算,他那时候还没满十八呢!”
王春秀肥圆的脸上慢慢染上了Yin郁,可嘴里还努力辩驳道:“那、那时候指不定还小呢,懂什么啊……”
“小个屁!我看你才是鬼迷心窍了!啥叫老鼠养的儿子会打洞你知道不?这种属于根骨里就是坏胚的东西,小时候坏,老了也没救,他以前能打别人,以后你们俩结了婚就能打你打我,要给人看见你带着这样儿的回去,你叫我以后怎么在这儿、在村里头做人!”
王监理的一番话把王春秀说得是哑口无言,就在二人陷入僵硬的沉默中时,一声刺耳的喇叭声猛地响起,伴随着大光灯频闪,把就站在跟前的两人吓得魂都差点飞了,且久久不歇。
王监理本想大骂,但一回头瞅见那车型和车牌又赶紧闭上了嘴,今儿个来的多是惹不起的主儿,刚怎么没发现这里有人呢,虽因为逆光看不清车内的情形,但王监理反应迅速,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拉着还处在怔楞中的王春秀离开了此地。
万河觉得自己最近的心情起伏着实有些巨大,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李荧蓝忽上忽下的状态,明明刚才人还好好地睡着,谁知忽然就会跳起来爬到前座的驾驶位上朝着前头一通狂摁喇叭,把对面俩吓跑了,也把万河惊了一跳,再看李荧蓝的面色,苍白中泛出了青灰,两手抓着方向盘,整个人都像是僵硬了一般。
“荧蓝?”万河紧张。
李荧蓝动了动肩膀,脑袋猛地一重,直接趴到了方向盘上。
……
晚上房门被敲响,李荧蓝去开,看见卓耀站在门外。
“你没吃晚饭?”卓耀问。
李荧蓝说:“有点中暑。”
卓耀道:“让医生来看看。”
李荧蓝拿起床头的药对他晃了晃,示意不用。
“前两天我去了趟故人坊的晚宴,遇到了陈导和钱主编。”他把药吞进嘴里,喝了口水道。
卓耀看着他:“你助理跟我说了,你觉得可以演就演吧。”对于李荧蓝工作上的动向,卓耀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万河的那些小心思。
“我可以,”李荧蓝道,“我已经好了。”
卓耀不说话,片刻点点头,似是可以理解他这样的坚持,既然李荧蓝想尝试,自己就会支持他。
“那早点睡,宵夜有粥。”卓耀说话一向言简意赅,两人在这点上非常的相像,而这样的关切却是货真价实的。
李荧蓝终于抬起了头,望向卓耀返身的背影,在他将要下楼时,他忽然道:“为什么骗我?”
卓耀停下脚步。
李荧蓝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卓耀回过了头:“你知道了。”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李荧蓝放下水杯,摩挲着手里的药片:“你们说他死了,结果他活着……你们说他只会在少教所待两年,结果他坐了六年的牢!”药片的塑料泡罩被李荧蓝反复揉捏,发出咔擦咔擦坚硬又刺耳的摩擦声,李荧蓝细白的手面爆出了rou眼可见的青筋,“为什么骗我……”
卓耀皱起眉:“他活着,是意外,他坐了六年的牢,是因为他杀了人。”
“他为什么会杀人!”李荧蓝猛然吼了起来,“又是为了谁?!”
卓耀顿了下:“你并不知道真相。”
“我是不知道,因为全被你们隐瞒了!”李荧蓝说完又呢喃着点头,“可是其实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真相了,没有人,只有我,和他。所以你们都错了……”
卓耀抿着唇,脸颊全化为了凌厉的线条,他看着情绪激动的李荧蓝,很多年了,一提起这个人他的外甥仍是会变成这样,那些外表的淡然沉静可以一瞬间全化为泡影,就好像时光仍然停留在从前一般,不曾挪动。
卓耀想着,慢慢转过了身。
“表舅,当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