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爸!你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长辈说话?!” 说完还向薄瑾峻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
薄瑾峻却冷冷道:“今天我们请你来,是要你签署放弃楚瑟监护权的承诺书,文件已经拟好了。”
楚瑟拿出了协议书:“签字吧,楚闲林。”
楚闲林愣了愣,口气也不加掩饰地粗暴起来:“你刚才说什么?!反了你了!什么协议书!你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
“她怎么就不敢了?”薄瑾亭虽然是个少年的身材,然而口吻犹如暮年的老人一般:“楚闲林,你任凭她被人欺负、被人残害、你怎么没有想过:她只是个孩子?!她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父爱母爱,连生存的权力也被你们给踩在了脚下。你对她而言算是亲人?还是谋杀她的凶手?!”
被人揭了老底,楚闲林也恼火了:“你是什么人?!我的家务事你插什么嘴?!”
薄瑾亭丝毫不畏惧楚闲林的怒火,因为他也恼了:“我叫薄瑾亭,是你女儿的人。”
楚闲林虽然不认得“薄瑾亭”这名,也不懂“是你女儿的人”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薄家“瑾”字辈的没几个,越是年轻的,就在薄家的地位越高。按照这个小鬼的年龄来算,极有可能是薄老爷子的亲孙子……
楚闲林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但嘴上也是不饶人:“你们薄家的人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薄瑾亭冷笑一句:“那你不妨看看:你的妻子干的好事。”
薄一博见机行事,将张淑琴的买药单子拿了过来。
楚瑟用心介绍了下两种激素的作用。
楚闲林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开始一口接着一口喝浓茶。上好的一壶西湖龙井,他当白开水一般喝了四杯。
倒完了茶水,他实在坐不住了,在这不大的鬼客厅里走来走去,像个孤魂野鬼似的。
楚瑟明白,他这是在按捺心火,逃避现实。可她偏偏就要楚闲林面对这最惨烈的现实!
于是她走了过去,拿起了桌上的单据:“张淑琴没上过几年学,写字就是个鬼画符。不过鬼画符也有好处,你该认得吧?”
说完,她就把单据递到了楚闲林面前。
“我不看!”楚闲林一把推开了她,楚瑟踉跄后退了几步,幸好薄瑾亭扶住了她。
薄瑾峻拍案而起,这位文质彬彬的富豪,立即显露出强势一面:“楚闲林,这是我家!你干什么?!想在我家动我的贵客?!”
“薄叔叔,您递给他看吧!”楚瑟微笑道。
这次薄瑾峻递给楚闲林,楚闲林终于无法反抗,接了过来。这熟悉的字迹终于将他最后一丝侥幸都击溃了!楚闲林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将将清醒过来,只觉得一阵虚弱,那种无力感几乎挖空了整个身体!
薄瑾峻看他这个样子,冷冷一笑:“闲林老弟,我们也认识了十年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面子,把这协议书签了,放你女儿一条生路。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好,工信部的人明天就可以抄你的公司,你信不信我做得到?!”
楚闲林冷汗涔涔,面无人色。
但这时候,一个沉浮商场十几年的老手,就显露出他的狡猾了。
他直接走向了楚瑟:“小瑟,我们是父女,之前是我不好,没看清楚张淑琴的为人。来,跟爸爸回家,爸爸一定给你好好教训张淑琴!”
“可我已经看清楚了你的为人。”楚瑟面无表情道:“所以我不会回家的!”
楚闲林顿感一阵错愕,他真的太小瞧了这个女儿,居然翅膀这么硬了,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
楚瑟烦死了他这幅表情,扮演给谁看呢?!她干脆撕破了伪装:“现在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自动放弃我的抚养权。要不然,这里的二位可以轻而易举剥夺你的人权!”
说完了,她终于拿出了三十五岁的气势来:“你说,签,还是不签?!”
沉默……
沉默中,楚闲林几乎拿不起笔了。
任凭见惯了大风大浪了,今天,楚闲林还是被自己的女儿给震慑住了!字字见血、白刃不相饶!
最后,他只能签了字,然后狼狈地逃了出来!
回头,他就把气愤全部发泄在张淑琴的身上!
别墅的对面,一盏灯亮着。
二楼的小花园里鲜花盛开,对面的客厅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楚瑟听了没什么反应,她累了,就靠在了薄瑾亭的怀里面。
刚刚下过雨的夜晚很凉,但薄瑾亭的怀里面很温暖,她贪图这点温暖,就往他的怀里缩了又缩。
呼吸近在耳畔,薄瑾亭的双臂扣得很紧,楚瑟也不挣扎,静静伏在了他的胸膛上,聆听这个男人安稳的心跳。
只是那边的叫声渐渐小了下去,楚瑟问道:“楚闲林会不会把她打死?”
薄瑾亭莞尔:“你还替张淑琴担心?”
“不是的,这里毕竟是你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