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人给他们写了个口水歌,发行了张单曲,就说是出道了。
出道伊始就有无数媒体争相对4quare进行报道,大赞他们是华语乐坛的明日之星——这些媒体全都是微博上不入流的营销号,飞石娱乐花钱买的;他们的歌还登上了快乐音乐排行榜的榜首并霸榜几周——这是个问谁谁都没听过的野鸡榜单,榜单的官方微博粉丝数只有寥寥几百人;他们参加了好几个商演,在众多观众面前表演了他们的主打歌,演出结束后现场掌声如雷——这些商演其实就是本地一些商场搞活动请人来助兴,每场活动报酬两千元。
练习一年,出道半年,一张粗制滥造的单曲,一些不足以道的所谓资源,一眼望不到头的不归路。李不言慢慢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上当受骗了。游戏公司老板心血来chao想搞偶像组合是真的心血来chao,搞不成对于老板来说问题也不大,然而对这些男孩子来说,他们是却是资本的牺牲品,辛辛苦苦一年半,到头来一场空。
当初签约时男孩们信任飞石公司是大公司,毕竟从小到大玩的游戏不少都是飞石出品,也相信他们转型进军娱乐圈能翻出点水花来,闭着眼睛就签了。谁知道如今一看要解除这个专属艺人合约,还要交高额的违约金,否则就算离开了公司,也无法从事演艺相关的工作。
李不言当初是什么都不会,莫名其妙进了终试,因此对之后的事倒不算太Cao心,总想着要是这组合真的黄了,他就去找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度过下半生。然而有一天吃饭的时候,陈锦源一句貌似云淡风轻的“大不了回老家当个舞蹈老师呗”,让李不言失眠了好几天。
自己若是回到本来的轨道上做个朝九晚五的白领,也不觉得不甘,可是队友都是些真正才华横溢的人,以为有机会实现梦想,谁知道只远远看了一眼梦想就要永远与之失之交臂。
那总还是要试试的,李不言心想。
“所以你想了半天就想出来卖腐这么个好方法?”
吴子越平时讲话是尖酸刻薄了点,但李不言也看透了,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愿意接话茬就证明他其实对自己的提议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兴趣。于是刚才还像个蔫豆苗一样的李不言立马提起了Jing神,开始喋喋不休道:“我觉得真的可以有,咱们也不用做什么,就录一些小综艺或者找个直播平台演一下,总能攒一些人气,人气有了,还愁没有资源吗。”
可惜吴子越此刻规规矩矩地躺在自己的下铺,如果他们是面对面坐着的,他真想弹一下李不言的额头,问问他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沉默了半晌,吴子越又问:“那你干嘛找我,你和他们卖腐不也一样。”
李不言挠了挠头:“这个,我还真的没想过,我下意识就问你了……”
吴子越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那你慢慢想,听不到令我满意的答案我不陪你演。”
说完吴子越又想,李不言这家伙这么喜欢演,上表演课的时候老师也夸他有天赋,要是真有资源能给他演个正儿八经的戏,搞不好能让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吴子越思绪的野马还没脱缰,又听到李不言无赖般撒起娇:“哎呀,你是我舍友嘛,那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我现在去和刘灿他们换个寝,你的舍友就变成别人了。”
“那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李不言毫无节Cao地瞎吹:“你帅得惊天动地,业务能力又强,冰雪聪明心地善良……”
事实证明人都爱听恭维话,隔着一个床板,李不言看不见吴子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吴子越也明知道李不言只是在瞎几把说,但就是很受用,舒服得像一只被挠了下巴的大猫,只不过他的语气依然叫人听不出什么起伏:“然后呢?”
“和同样帅得惊天地泣鬼神,而且聪明伶俐温柔可爱的我,很有CP感。”
吴子越忍不住笑了出声。
李不言扒在床边,把头探下来,平时乖乖顺顺的头发胡乱地垂下来,显得有点滑稽。他见吴子越心情看起来不错,又趁热打铁道:“所以,哥们,和我组CP吗?”
吴子越丢了个软软的枕头上去,李不言立马嗷嗷叫着缩了回去。
“组个——”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还是被吴子越生生咽了回去,毕竟偶像明星不能讲脏话。
第2章 第二章
一百八十线组合没有通告,但作为偶像,李不言的职业素养还是很好的,没有通告的日子他也常往练习室跑——万一哪天又要去商场门口给围观群众唱唱跳跳,却僵硬得一个动作都跳不出来怎么办?
其他队友也各有各的事做,没有通告提成,公司给的死工资其实是很低的。陈锦源和刘灿在两条街外的舞蹈培训机构兼职当舞蹈老师挣点零花钱,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他俩当然也不忘了改名换姓,来自广东的陈锦源给自己起了个叫Tom的洋名,来自福建的刘灿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改叫了Jerry。
吴子越有点神秘,虽然李不言和他住一个宿舍,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