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起床,站在门口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别湘苑的丫鬟一肚子火,但对方是大夫人院里的奴才,身份上高了她们一等,她们也只敢怒不敢言。
汤四儿听见动静,面色苍白的起了床,任由丫鬟们给她穿衣洗漱。
赔罪的东西是几盒Jing致的点心,扶枝说是跟着她一起去,其实也就是把她放到了学堂门口,看她走进去就跟车夫一起回去了。
汤四儿提着大大的盒子往教室走,苦恼着一会该怎么把它交给封君儒。
她还没走到教室,封君儒就一阵风似得先冲了出来,他夺下了她手里的盒子,有些不满道:“四,四四儿!你家,家的丫鬟——鬟去哪了?这,这这这么沉!我给给你——拿!”
汤四儿咬了咬嘴唇,“这是给你的。”
“啊、啊?!”什么给他的?
汤四儿越过他往教室走,“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是……”
“啊,啊?”封君儒傻了吧唧的跟上来,“你、你道道什么歉?昨天那,那不是我让、你说的吗!再再说我,我我本来,就是个——结结巴,我生、生什么气!”
汤四儿垂着眼睛看地面,“还是要跟你赔礼的。”
“真,真真的!”封君儒以为她不信,急得上来抓她的手。
“我真,真没生气,四,四儿,我——我我——咦?”
他突然咦了一声,抓起汤四儿的手翻过来看,“怎,怎么——肿!肿了!”
原本白皙柔嫩的手掌心,此时正青青紫紫的肿的老高,汤四儿脸色发白,想抽手,无奈他抓的太紧。
“谁?谁?!”封君儒一下子扔了手上的点心盒子,两手捧着她的手,眼里满满都是心疼,“说!是,是谁?!我,我给你,报——仇!我给你弄死,死,死——死他!”
“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汤四儿没说,但封君儒不死心,愣是缠着她问了她一整天,还把自己的座位搬到了她座位旁边,这锲而不舍的劲头让教书先生看了直摇头。
“封君儒,你要是把追女孩子的劲头用在读书上,想必你父亲会很欣慰的。”
封君儒呵呵傻笑,装没听见。
下午放课,将军府的管家派了扶枝和小厮来接汤四儿,她刚踩上马凳,封君儒就气喘吁吁的追出来:“四,四儿!这,这是伤药,你记得得,擦!”
他往她手里塞了一个金色的小瓷瓶,“记,记得一定,定,定要擦!”
“嗯,谢谢。”汤四儿笑了笑,把瓷瓶收进袖子里,“你快回家吧,我要走了。”
“明,明,明天见!”
傻小子被这笑容闪花了眼,脸瞬间通红通红,摸着脑门站在原地目送将军府的马车越来越远,这才笑呵呵的奔着自己家的马车去了。
“夫人。”
回府之后,扶枝把相府小公子送药的事情告诉了付云清。
付云清眼眸一眯,“封公子还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
“夫人,我要不去别湘苑……?”英嬷嬷欲言又止,但意思付云清一清二楚。
无非是要去敲打敲打。
付云清淡淡的摇了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面孔,“不必,念她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临近晚饭,大夫人突然往别湘院里传来话,叫汤四儿去前厅用,汤四儿纵然心里膈应的厉害,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昨天英嬷嬷下手狠厉,汤四儿手疼,肿胀的手心握不住筷子,夹好的菜掉了好几次。
付云清的眼神看过来,吓得她一僵。
付云清明知故问:“你手怎么了?”
她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夫人,四儿不小心磕的。”
她垂着眼睛,显得特别乖巧。
“下次小心点。”付云清勾了勾唇,吩咐一边伺候的奴才,“没看见四小姐把手磕了么?还不快去拿把勺子来。”
“是,奴才这就去!”
……
入夜。
封君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白天汤四儿的手他心里就别扭的厉害,得用多大力磕才能磕出那种伤痕?
他记得他小时候不听话,他爹就拿戒尺打他的手心,那伤痕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又想起自打汤将军去了阜阳这两个月里,汤四儿变得越来越沉默的性子,越想越不对,心下一沉。
汤四儿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他立马翻身下床,草草踢上鞋子,就往后院他小叔叔那里跑。
封铭看他风风火火的模样,还以为他又被他爹打了来这里避难,却没想封君儒一开口是问汤旌宸的事。
“小叔叔,汤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封铭饶有兴味的瞅着这个平时人前人后都装结巴的侄子。
不是怕他爹像逼他几个哥哥一样逼他学习,装结巴装的丝毫不敢大意嘛,怎么今天大意了……
他打趣道:“怎么?想你未来的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