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叔就会一脚踹飞阿叔,然后推推眼镜颇为认真地对他说:“小拓真你千万不要相信阿银的话知道了吗?愿望都是要靠自己努力工作来实现的,绝对没有任何捷径你知道吗?”
拓真深以为然:“阿爸阿妈也是这么说的,而且阿爸还说这些富婆会像发了情的母/猪一样一下下一窝崽,以我和阿妈的饭量来算,富婆始终会被吃破产,到时候还会牵连到我们家。”
阿八叔的表情顿时变得很诡异,额角跳得很厉害,然后像是忍耐着什么似的说:“嘛……不用管那么多,小拓真只需要好好工作就行了。”
拓真乖乖点头。
虽然两个愿望看起来都遥遥无期,但是今年好歹多了一个希望,就是尽快通过自己的独立申请。
*
江户,河堤边。
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随手就扔到了躺在草地上的冲田身上。“那家伙的申请表都快把真选组的办公桌堆满了,你就不能别逗他玩了?”土方从衣兜里掏出烟,拿出一根点上。
真是搞不懂这个抖S星王子,连自己儿子都要折腾。
冲田拿起身上的那叠文件,一张一张翻看着,全是自家儿子附着一寸免冠照的申请表。
栗色卷发的少年有着一双漂亮的蔚蓝眼睛,但是那双眼睛却总是半阖着,看着没什么Jing神,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忧郁,总会有不了解他的人想伸手拂去他的所有忧伤。
冲田拓真长得很好看。
这是所有人都有共识的一点。他的身上几乎集合了冲田总悟和神乐的所有优点,更特别地就是他的身上自带一种忧郁的气质——虽然被他阿爸揭穿真相,这是因为他时刻都在担心全家都会去睡天桥。
“这样能让他安分点的话不好吗?”冲田一点一点地看着儿子填的申请表,虽然这些内容他早就熟悉得能默写出来了。
看得出来他填得很认真,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这都是他亲爱的爸比随口胡诌出来糊弄他的。
“……”土方也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向一边的天桥下,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打着伞,抱着一把木刀和一把真刀蜷成一团的少年。不出意外今晚总悟又会在这里“巡逻”一晚上了。
“你肯好好跟他说的话,他未必不会理解的。”土方两指夹着烟,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出来。
冲田将资料垫在脑后,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我不需要他能理解。”
“总悟……”
“那家伙又笨又倔,如果不让他有个目标的话,迟早会跟那蠢丫头的笨蛋大哥一样离家出走的。”冲田闭着眼睛,语气平淡地这么说,“……而且当初本来就是我的错。”
一闭上眼,当年的场景再一次袭入脑海。
当时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神乐的哭泣怒吼,眼底是漫天的猩红,面前是遍体鳞伤的孩童——染血的栗色卷发,惊恐的蔚蓝色眼眸,以及被自己直指咽喉的长刀。
从那一天起,冲田家本该牢不可破的城墙上出现了无形的裂纹。
第2章 冲田拓真(二)
冲田拓真每天都随身携带着一把伞和两把刀。
伞是他们一族的必备品,被阿妈千叮咛万嘱咐的拓真从来都是伞不离身的。他小时候问过阿妈,为什么我们不能接触阳光只能躲在Yin影之中呢?
阿妈那时语重心长地说,他们的祖先是美人鱼,因为想要上岸与心爱的王子结婚,所以与海底的巫婆进行了交易,放弃了在阳光下尽情高歌的权利,生生忍受着尾巴被撕裂成双腿的痛苦,选择了在黑暗中肆意奔跑。
拓真被感动得不行。
而且他阿妈还说,雨伞就是他们一族真挚无比的爱的体现,如果有谁碰了他们的雨伞,就是在向他们示爱,这个时候拿着雨伞的夜兔们就会拿出全力来应战。对方输了就当他在放/屁,如果对方赢了,那就得答应他的示爱。当然,帮他们修理和保养雨伞的机械师,以及在战斗中触碰到的对方不算在内。
最后,阿妈有些忧郁地说:不过鉴于家里维持生计都很困难了,没有多余的钱来给拓真出聘礼或者嫁妆,所以……
拓真立马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会拼命拒绝那些人的求爱的,如果他一不小心输了的话也会用阿爸送的刀自裁谢罪,绝不给任何人上门提亲的机会。
阿妈沉默半晌,拍了拍拓真的肩膀离开了。
拓真的第一把刀是他阿爸送的,是他阿爸以前的佩刀。这把刀是最早跟随他阿爸的打刀之一,不过因为他阿爸刀法的缘故,这把打刀在一次任务中折断了刀尖。直到拓真五岁的时候,冲田将这把刀磨短,成了胁差,并送给了拓真。
而且这把胁差还是曾经差点砍下拓真脑袋的刀。
当阿爸把这把刀送给他的时候,拓真郑重无比地接了过来。
虽然当初阿爸给他这把刀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但是拓真觉得自己能明白阿爸的深意。
这把刀是阿爸用来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