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住了茶杯,此时,茶热得正好能够入口。他闻着那幽幽的香气,却并不觉得舒服,反而有些气闷。但是,若忍着,未尝……未尝不能喝上它一喝。
就在小皇帝将茶杯端到嘴边,将饮时,座上的紫颜突然道:“别喝了。”那种痛苦到极致的表情,也是够了,不就是一杯茶吗?怎么会恐惧到这种地步。
就在她这样想时,突然一段记忆从脑海里浮出来。原来如此,紫颜高高在上地望着座下的小皇帝,忍不住叹息一声,心想她这个恶人算是做得有头有尾了。
只是这么一来,小皇帝和她之间的心结更大了。
小皇帝惊讶地道:“怎么了,娘娘?”虽然这么说,但是茶杯却未移开嘴边。像紫颜这种突然的好心,他从来也不会当真,只怕她稍后会更加得寸进尺。
紫颜有些好笑,又有些释然。心知,要想和小皇帝修好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的。“别喝了,既然不喜欢,哀家也不强迫你。”
她一而再三地说,小皇帝只得听了,反复无常的紫颜看着她乖乖的样子,却有几分心疼起来了。
“皇帝,哀家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后,但如此便也算是你的母后。往日是哀家过了,皇帝不会怪哀家吧!”
几乎是她话敢说完,小皇帝就追道:“儿臣晓得的,娘娘。”诚惶诚恐的样子。
紫颜又道:“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皇帝如今慢慢地长大,哀家却慢慢地变老了。但皇帝要知道,哀家从来注目的的是你,能够依靠的也是你。”
这番话无疑是支持小皇帝持政,也表明了她的态度。小皇帝狐疑地望了紫颜几眼,见她一副真挚的神情,只道是娘娘不会是烧坏了脑袋,就是终于……醒悟过来了。
紫颜这时才确认,小皇帝并非愚笨之人,只是一直在藏拙而已。总算是有些欣慰了。
小皇帝半晌吐出几个字来。“儿臣,明白。”语气,居然是难得的沉重。
这时,殿外的小黄门走进来,打断了两人的“推心置腹”。
“太后娘娘,皇上。”小黄门乖巧地行了礼后,又偷偷望了一眼紫颜,见她心情还算不错,于是道:“皇上,到了临早朝的时候了。”
小皇帝闻言,看了一眼紫颜。
这是等她发话啊!紫颜也知道早朝的重要性,“皇帝名唤予玉是吧!”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提起这一事,但小皇帝还是点头道:“回禀娘娘,正是。”
紫颜笑着说:“那以后哀家便唤你予玉如何?”
小皇帝心里一寒,却不敢拒绝。
紫颜突然甩袖道:“罢了,时辰也不早了,予玉你便临朝去罢。”
得到紫颜这句话,小皇帝像是吃了一颗点心丹一样,此前还怕娘娘又在临朝一事上捅漏子。
就在皇帝走时,紫颜突然道:“皇帝,今日哀家便不上朝了,你和大臣说说。”顿了顿,又说:“哀家身子不甚爽利,这三日的早朝你便替哀家退了吧!”
小皇帝听她这么说,例行公事一样地关怀道:“娘娘若是身子不爽利,便请御医瞧瞧罢。”
紫颜此话只是推辞,并非是身体不舒服,她此时不愿意上朝自然是因为对这个朝堂的水有多深并不清明,不愿意没有计划地趟浑水。
小皇帝离开很久后,花枝望着一直坐在座上若有所思的紫颜,道:“娘娘,眼下到了用早膳的时辰了。”
紫颜嗯了一声道:“那便传膳吧!”顿了一下又道:“你让人把宫中人全部叫到这里来,哀家有些话要说。”
花枝问:“娘娘用完了早膳再见吗?”
紫颜点点头。这梨棠后里藏污纳垢,既然她来了,怎么也能清理一下,她可不想以后和皇帝稍有亲近便叫所有的人都知晓了。
于是称病三日,紧锁宫门,所有人一概不见。
她这种异状自然也让有心人瞧到了。
西厂。黑衣青年立于池塘边,看着水里游跃的红鲤鱼,道:“她倒有些反常。继续盯着。”身边人领命,来如风去也如风。
义王府。年轻清俊的白衣王爷端正地持着酒杯,蹙眉道:“阿颜她……可是心情不快。”良久,叹息一声。
身边人,看着此样,心里恨不得那个妖妇早点去死。
诰命大臣府邸里,四位皆居于帝国大厦之上的白发老人,若有所思,只看得底下子孙忧心忡忡。
而此时,对整个朝堂的势力派系已经有初步了解的紫颜,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微笑。原来,她这个太后还是很让人眼红的啊!
作为一位拥有权利的女性,她在这个国家,何尝不是一举一动,便是满山风雨?
这样的身份来辅佐小皇帝,好的是在权利方面可以好好利用,不好之处,便是会有很多人生疑了。
只是,眼下她能走的棋子并不多。没法让自己安全地活到小皇帝能够君临天下的时候,所以她只能借势。而她能够借的势,整个朝堂也不多。
她最需要拉拢的除了四位诰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