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把甩开了手中的刀,看着手心里一片血红,一条长长的伤口,几可见骨。
“这刀子有没有生锈,不会有破伤风吧,要死了,我要死了!”她握着拳头在一边急得跳脚。
风眇修皱眉的抓过她的手,向折疏要了一些金疮药撒在了上面,看着她疼得哭爹叫娘,当真好气又好笑。
“既然这么怕疼,刚刚为什么要出手?”
“我,我哪里知道啊,也许是我脑子短路了!”南若初嘀嘀咕咕着,平时做饭切到个皮都会痛个半天,更别说这样的伤口了。
“真是白痴。”
风眇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笑骂了句。
“喂,臭小子你有没有良心啊,就不能说句好听的,怎么说,我,我也算是救了你一下,有没有什么奖赏?我不挑的,金子银子,珠宝银票我都要!”
风眇修包扎好手,看着她惨白的脸,又狠狠瞪了一眼,“下一次,没有本事就不要出头,还给我找麻烦!”
什么啊,果然是冷血的家伙,一句谢也不说,还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南若初翻了个白眼儿,斜睨看见薜灵何泪光盈盈的看着自己,心中一软,果然只有自己的宝贝才会心疼自己啊。
马车再次上路,这次总算没有再遇见什么麻烦。
燎寐见她又坐了出来,挑眉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贪生怕死的人,也会有不怕死的一天?”
“谁说我不怕死了,我刚刚是脑子昏头了。”
她哼了一声,看了看受伤的手,纱布都染得血红。想着那个冷血的小鬼,当下故意的提高了声音,大声道:“我流了这么多血,要吃多少rou才能补回来啊,可惜有的人却没良心的还要骂人,这什么世道哦!”
马车里面的几人,都是面面相觑。
风眇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女人,能不要一直提醒着自己吗。
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感觉呢。
刚刚那一幕,无法不震动他的心,明明一直两人在针锋相对,她不是讨厌自己吗,明明怕疼怕死,刚刚又哪来的力量呢?
眼看着天色已经晚下,为了安全马车也不能再行了,折疏命人快马前去查看前方有何可以落脚之处,侍卫回来说前面有一山洞。
这才有了落脚之地,坐了一天,她也觉得屁股快颠成两掰了。
将马车和马安顿好,山洞就在上面的地方,进了去,前行的侍卫已经将山洞草草的打理了一番,铺上了干草,点起了火。
许是失了血,南若初饿得肚子咕咕叫,翻出了一些吃的,却是干干的饼子,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见她盯着干粮发呆下不了口,风眇修莫明的想到了早上她鬼哭神嚎的话来,沉默了一下,才道:“瑶光,你去打些猎物回来。”
虽是现在已经是傍晚,但是殿下下令,他们就一定要办到。
稍过了片刻,就见瑶光和另一个女侍卫手里提着几只山鸡回来了,而且连皮毛都已经去掉清洗干净了。
“我来我来!”看见烧烤,南若初就有了兴致,挤进了瑶光两人中间,笑道:“瑶光妹妹,这个烧烤我最拿手了。”
说完就抢了她手中的活儿,瑶光看了一眼风眇修,见他未说话,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南若初将山鸡rou在火上翻烤着,然后想了想,又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突然的跳到缥裳身边,在他身上摸了一会儿,就摸出了几个瓶子来。
“我就知道,你的身上会有这些东西。”
她一笑,这小家伙是个吃货,之前见过他身上掉出竹筒里面掉出了盐巴,所以就想到了。
缥裳涨红了脸,只任由她将东西给摸了去。
只有一些简单的调料,南若初只能做最简单的烧烤,不过也总比没有味道的好。烤好之后,想了想,就朝风眇修伸手。
“干什么?”
他恶声恶气的问着,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南若初一笑,一把将他腰间的剑拔出来,“借你的剑一用。”
看她挥着剑如切菜一般将rou切成片,风眇修脸青一下白一下,这女人!那是自己的宝剑,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灵何,你试试,味道如何?”
一时兴奋,她便忘记了称呼,用竹签插着一块rou递近了他唇边,薜灵何楞了一下,一边的人也瞪着她。
呃——
南若初觉得风眇修的表情很吓人,当下吞了吞口水,将送出去的rou又在空中转了个弯送进自己嘴里:“还是我自己试好了,嗯,味道真不错。”
刚刚自己一得意忘形,就那么的叫了出来,希望风眇修没有注意到才好,不然,他处处与自己作对,要是知道自己喜欢薜灵何,岂不是有了借口找自己麻烦了?
风眇修却只是冷冷的瞅了她一眼,默默的吃着东西。
南若初心虚的提着一串烤rou到角落去默默吃着。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折疏抱着马车里的软垫和被子出来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