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倒是新鲜。
“我不去祈安,我要去洺永。”
“这我倒拿不准行不行,我去问问头儿。”小男孩转身走了。
不一会回来,“头儿说,就送你去洺永,只不过现在大门口有人来挑事,得从后面走。”回身招呼一个人进来,是个穿着破布衣服一看就是山贼打扮的青年。
小七笑笑,韩子青他们应该一直有探子跟着米商的马队,这时候怕是已经知道自己被劫了吧,只怕门口就是他们。
那青年一言不发,做了个跟着我的手势,带小七出来,牵过来一匹马。
这地方原来是个小山上一个破败的道观,也不知没香火多久了,修修补补勉强凑合着能住人。大门那边聚集了一群人,也不知在干什么。那青年带着小七就往后面山上走。
小七一步三回头,正琢磨主意,忽然看见那青年也不时地朝门口那边张望。
“要不咱们先过去看看再走?反正去洺永还远,也不在乎耽误这一会儿半会儿功夫。”
那青年只迟疑了片刻,显然是深以为然,带着小七就转到前门。
小七一看到前门外的人就笑了。
只见韩子青带着手下人马,也都做山贼打扮,正在和一个中年汉子动手,韩子青是什么人,轻轻松松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将刀架在了中年汉子的脖子上。
韩子青不愿平白伤人性命,“你们只要把刚才劫来的姑娘交出来,我们就各劫各的道,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只听道观这边人群中一人朗声说,“那姑娘我刚刚送去洺永了,你现在去追也许还来得及。”
韩子青蹙着眉,像是在估量此话真假,小七却闻声大震。
这么清越好听的声音,世上再没别人。
刚才只顾看韩子青打架,却没注意,道观这边的山贼群中,卓文季卓然而立,依旧一身松松散散的白衣。
“子青,我在这儿。”小七穿过人群。
韩子青一眼看见小七安然无恙走出来,松了一口气,“姑娘。”
那边卓文季看见小七,愣了一下,随即飘飘然施了一礼,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宛如晴光映雪,“原来是姑娘。”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做山贼?”
卓文季将小七与韩子青让进道观,满脸歉意地道了声茶水简陋,对小七一笑,“我想着,秦公子前些日子放出洺永米贵的消息,又任由米商运米过来,只怕接下来就要断了米商退回陈国的后路。我天天在南Yin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来帮点小忙。劫来的米我已经运回洺永,过些天就去送给秦公子。”
小七想,你喜欢秦楚,我也喜欢秦楚,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但是你如此地能体贴他的心意,实在是让人自愧不如。
几人聊得投缘,当下两伙人合成一伙,横行于祈安关至洺永沿线,专劫米商,也不扰民,官也不管民也不究,颇有了点远近闻名的一方豪雄的意思。
卓文季其人温文尔雅,小七与他相处那么些日子,从未见到他与人高声说过话,对每个人都亲切有加。这人虽说算是情敌,但是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心生亲近之意。这位公子打劫也打得很有个性,每次都只劫粮米车马,抓来的人却都想法再送回祈安附近,让他们自行回到陈国。小七暗暗好笑,没见过这么打劫的,这不露馅么?
两伙人如火如荼地打劫了一段时日,一天卓文季对小七说,“只怕这几天秦公子就会有动作。”
他所料不错,果然不几天,洺永传来消息,秦楚突然与米商翻脸,将墨修新送来的那批米粮一概放出来,全部平价出售,立刻一石激起千层浪,市面上的米价立刻开始走低。
许多米商为牟暴利,本来就是借贷的本钱,眼看退路已断,被困在了洺永,一天天撑不下去,率先跟着平价卖米,只求回本,随后米价就再也撑不住,雪崩一样掉了下来。也有些米商离开洺永,去附近其他地方贩米,此时盗匪猖獗,不敢走远,只求米价能比如今的洺永高些,这样兖河南岸一时间米粮充足。
秦楚看米价已平,用卖米换的银子,斟酌着在一些灾情不重的地方改赈米为赈银,散放便利也方便使用。只等明年开春时墨修新运来的种子一到,发放下去,最难的时候就算是过去了。
再没米商运米过来做这亏本的买卖,打劫看来是打不下去了,几人正筹谋着打道回府,秦楚却忽然来了。
秦楚行色匆匆,见过了韩子青与卓文季,就拉了小七,“我们要马上回延阳。”
小七想了想,“墨修让你回去?”
秦楚摇摇头,“是墨修的事,却是周伯伯传信来让我立刻回去。周伯伯说,墨修最近有点不妥。”
回了延阳城,周先生已是等了多日。自从延阳围城一解,他就一直跟在墨修身边,向来万事游刃有余,此时却一脸焦虑,拉着秦楚密谈。
秦楚却没打算瞒小七,周先生一走,就对小七说,“墨修最近经常无缘无故失踪,过不久又出现,周先生担心,他是时常进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