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处,柔顺的发丝此时凌乱的散在前,越发显得她如十七八的女孩般生涩。
易浔澈望着眼前那熟悉的眉眼,依旧是七年前那个对他笑,对他哭的女孩。
年月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只是她永远不能再低下头看他,他只需一个轻轻的就可以掐碎她似的,那么娇小柔弱。
鬼使神差般,他顿时有些迷茫,捧着那脸庞的手不由得收紧,恨不得能够将她嵌入自己身子般。
不仅仅是易浔澈,被他捧着甚至不敢乱动的温馨也一样的感觉。
那个原本瘦巴巴土黄小脸的光头和尚,当年明明不过才到她肩头,何时这般已经可以一手抱起她。
眼眸清冽如泉水,似总蓄满阳光般,看着它就觉得暖到心扉,强壮的臂膀可以轻易的容纳她,以及那挺拔深邃的五官,白皙的肌肤,还有此时他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新气味,一阵一阵的徜徉在她的心头。
她挣扎着刚想动,却听到他一身轻柔的低唤:“别动,让我看看,刚才撞到哪里了?”
眼神仔细在她的脸庞上游移着,然后将她的头轻轻压低,查看她后脑勺的伤势。
“没、没事,已经不疼了……”她紧张得赶紧小声喃道。
眼神左摆右摆,不敢看向对面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怕自己看多会乱想。
那是她弟弟,她该死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看到她莫名滚烫的脸庞,他以为是因为撞倒脑袋的关系,所以仍旧不放心的将她抱起。
一个跨步就急忙出了浴室,向她暂时住下的房间走去。
将她放置在床上之后,他转身离开房间,看到他离开之后,温馨才松了一口气,揉着那还有些发疼的后脑勺,眨着细长的睫毛,敛下眼中的怪异的情绪。
一定是因为多年不见的关系,有些不适应她的小和尚变成了英俊的大和尚,所以才顿生出那种奇怪的感觉,她只能不断的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
过了两分钟却见到他又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一瓶跌打酒。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衬衫与长裤。
他坐在她的身边,不由分说的,撩起她的裤腿,在她惊讶的目光间。就着那略微冰凉的跌打酒,好看的指尖轻轻在她脚踝上按摩着。
酥麻而温热的触感让她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
很久从没有男人这般的抚,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小和尚,说不出的怪异,但却无法抽回脚。
白玉的小脚丫被他轻轻的握在大掌中,还不及他一个巴掌的大小。
望着他,眼眸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手向前伸去,轻轻触碰那柔软的发丝。
她眉眼都在笑。
眼中,她的弟弟已经长得那么大了呀。
从未没有忘记过,七年前,是她守在他的床边替他擦药。
他那瘦弱的脸蛋上满是信誓旦旦,倔强而坚定的说要一辈子保护她。
心中的一弦忽然绷紧,有什么东西忽然坍塌般,脆弱的眼泪就这般落下。
她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姐姐,七年,究竟可以改变多少事,答案是足以改变一个人……
如今的自己早已失去了守在他旁边的资格,怨她也好,恨她也罢,她只是不想破坏如今他这般正常的生活。现如今,他是幸福的,令人羡慕的警备科科长的职位,优越的家境,背地里默默关心他的哥哥,令女孩喜欢的英俊面庞。
这些,全都不是她给予的,也不是她想要破坏的。
她只是一个只能隐藏过去,步步为营生活的一个人,他已经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再也不需要。
骤然间,他抬起头,她伸出的手来不及收回,淌着泪的眼忽然对上眼前那双泉眸。
看到他猝然皱起的眉以及疑惑的眼神,她有些窘迫的笑着说道:“好疼,真的好疼……”遂又赶紧低下头,手背胡乱的擦着那未干的泪渍。
她又在说谎,究竟她想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明明就想要认他,易浔澈不知道她究竟在逃避什么,看到她故作坚强的一面,他心底生气一片无名火。
将她的脚放开,站起来,冷声道:“这两天好好休息,药酒一天擦拭三次,很快就会好的。”说罢冷淡的走出她的房间,替她带上门。
门口掩上的那一刻,她抬起头,泪水蜿蜒而下。
如此这般,是夜,两个不同房间的人却是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温馨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双脚踏地的时候发现脚已经好多了,已经可以踩地,于是走出大厅,在餐桌上找到稀饭跟油条,还有小和尚留下的字条,让她在他回来之前哪里也不要去。
她将纸条小心的放好,简单用过一些早餐之后,却是到房间内收拾好东西。
无论如何还是得回公司一趟,给小和尚留了字条,说晚上还会回来的,于是一个人便去了分公司。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前面的分公司已经没了昨天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