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苗斯里从楼里出来,立即摇下车窗,喊道:“你朋友呢?”
苗斯里满脸的泪,什么话都没说,只摇了摇头。
司机以为苗斯里在耍他,立即怒了,开门下车,三两步走到苗斯里跟前,粗鲁的抓着她的衣领,拿不到钱,打一拳解解气也好,结果刚举起手臂就被人抓住,回头骂道:“谁抓着老子?”就见一个比他高一头穿着黑色西服的魁梧男人站在身后,脸上的杀气重的可以击毙他,吓的连忙松手,赔笑道,“这个小姑娘坐我的霸王车,我不过是吓唬她一下,没真想打她。”
西装男人掏出一张一百的票子直接摔在司机脸上:“还不快滚。”
司机哪里还敢多留,上车就走,看到停在他车旁边的宝蓝色宝马时,不忘垂涎了一下。
“大小姐,你没事吧?”
苗斯里这才看到刑四,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四叔。”
刑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狼狈的大小姐,站的笔直,任由她把眼泪鼻涕擦到他西装上,等她终于不哭了,才像对小时候的苗斯里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亲切的说:“走,四叔带你去吃冰淇淋。”
打开宝马的后门,让苗斯里坐进去,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大小姐,先找个地方,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
苗斯里抽抽噎噎的答应了,然后问:“我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刑四发动了引擎,说:“苗姐告诉我的,她让我给你送衣服。”
不提苗雅还好,一提,苗斯里立即发起火来:“我才不要她这么假好心。”
刑四像一个长辈安慰着苗斯里:“苗姐是你妈妈,怎么会是假好心呢?”
苗斯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到底是自己的妈,虽然对她有诸多不满,也不好太编排她的不是,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太后两个字,苗斯里还不想跟她说话,按了挂断键,电话又跟进来,挂了两次之后,直接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
刑四的电话响了,接了,说了几个字:“她在车上,还好。”
苗斯里扭过头看窗外,外面竟下起了雨,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跟着想到刚才在顾格格家门口的情形,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没想到一天之内,她竟然见了两个最不想见到的人,见陆连始时,虽然穿着睡衣,怎么也是干干净净的,倒也没有觉得太大的不妥,见邱鹿鸣时,她的样子真的糟糕透了,用疯子来形容都不为过,她就这么一身狼狈的站在她的情敌跟前,而她的情敌,穿得干净光鲜,阳光英俊得放佛杂志里的模特,她以前觉得顾格格太夸大其词了,见到邱鹿鸣本尊之后,才知道顾格格根本就是谦虚了,刚才已麻木了没什么感觉,现在才觉得自惭形秽起来,有这么一个条件优越的男人在身边,顾格格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她呢,而且顾格格说过,她想过一个普通女人的生活,找一个男人,结婚生子。
几天前她还雄心壮志的想要把顾格格重新追回来,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有资本,她有能力跟顾格格在一起,但是顷刻间她的所有资本全部化为乌有,原来她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别人的施舍罢了,而且还是那个她最深恶痛绝的人的施舍,她怎么可能要,所以她现在一无所有,那她还有什么资格跟顾格格在一起呢,她和顾格格之间,就好像两辆背道而驰的车,距离越来越远。
强烈的自卑感让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被人家叫私生女,几个小孩子编成歌跳跳唱唱,“苗斯里没人要,妈妈跟着男人跑。”
雨越下越大。
*
顾格格关好阳台的窗户,重新走回客厅,接过邱鹿鸣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说:“怎么好好的突然下这么大的雨。”
邱鹿鸣放下水果刀,洗了手回来:“也不知道刚才那个女孩子找到她要找的地址没有,下这么大的雨,别在外面淋着了。”
顾格格翘着二郎腿,随口问道:“多大的人了,还认错路?”
邱鹿鸣把他见到的女孩,描述了一下:“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穿着睡衣,衣服上全是泥,可能摔过跟头,脸上还挂着泪,眼睛红红肿肿的,反正挺狼狈的,一看就知道,还处在叛逆期的小朋友,跟大人闹矛盾,然后搞出离家出走的戏码,不过她那头红头发倒是挺奇特的,什么时候,我也去染一下。”
顾格格嗤之以鼻:“你当你是樱木花道啊,染红头发……”话未说完,手上的苹果掉在了地上,几下就滚到了茶几下面,声音有些发颤的问,“你说的女孩子,是不是眼睛大大的,长的挺漂亮的。”因为不知道怎么形容,手还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邱鹿鸣疑惑的看着她,想了一下说:“好像是挺漂亮的,不过哭成那样,也看不出来了。”
顾格格撒腿就往外跑,连鞋都没换,就跑了出去。
顾云在后面喊:“小妹,带把伞。”
顾家二老和邱家老二都面面相觑,格格这是怎么了?
顾格格淋着雨,在小区里跑了一圈,都没见到苗斯里的影子,回到家,不顾shi淋淋的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