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难以面对真相。
林春阳轻轻捧住他的脸,看进他的眼里:“人每个阶段,都会有自己不同的人生,我们已经这么大了,应该要学会去承受那些以前逃避的东西了,是不是?要是那些事是别人的造谣,那你就能更好地接受你的父亲,要是那些事真的是真的,你到时候无论怎么选择,我都陪着你,可以吗?”
傅暄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但是,当年的事情,太久了。基本上没有什么证据了。问我爸,我爸不会告诉我真相。”
林春阳说:“你真的了解你的父亲吗,你真的了解他,你才能知道,你爸在这件事上,到底为什么做当年那些选择,他心里怎么看待这件事,我觉得他很在乎你,既然在乎你,他就会在意你对这件事的看法。他在意你对这件事的看法,他的行为就会受到约束,他就做不出全然脱离道德的行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傅暄听明白了林春阳的隐含意思,林春阳相信他父亲可能是无辜的。
傅暄双眼发红,沉默地呆坐了很久,才点了一下头:“也许,是的吧。”
林春阳说:“要不,你再去和他谈谈。我觉得只有心平气和地交流,才有可能说心里话。”
傅暄想了想,答应了,“我去问问他为什么回来。”
傅暄拉着林春阳出了房门,两人沿着楼梯走上了四楼,四楼是很大的两间房,其中一间是傅暄的收藏间,里面有他的钢琴、小提琴,还有篮球架、家庭影院、放碟片的架子、游戏机等等,一百多平的地方,分成了几个区,尽显宽阔和温馨,不过,傅暄最近并不怎么来这间房。在这间房的家庭影院区域,本来是放沙发的,但是之后换成了一张大床,他爸就把这间房占为己有,每次来这里,就住这间房。这也是傅暄因此不爱在这间房里待的原因。
傅暄敲了门,里面没有人应声。
傅暄站着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人应声。
林春阳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对傅暄说:“里面好像没有声音。”
傅暄于是用密码开了房门,推开门,里面的大灯没有开上,但是几个区域的拐角处的落地台灯都开着,暖黄的光晕让房间如在时空的夹缝中,由现今连接了过去。
傅暄率先进了房间,林春阳也随着他进去了。
钢琴的琴盖打开了,上面放着一本琴谱,林春阳问:“你爸会弹钢琴吗?”不过刚才没有听到琴声。
傅暄摇头:“他不会,这是我的琴谱。”
而在游戏机区域的沙发里,则扔着好几件衣服,都是傅暄他爸的,走到家庭影院的区域,床上并没有人。
卫生间的门开着,里面也没有人。
林春阳:“你爸没有在。”
傅暄带着她又出去了,林春阳说:“你爸住这里,是因为这里都是你的东西吗?”
傅暄说:“你别用这样感性的思维去想他,他最擅长把控人心了,说不得你再多想一些,你就会完全倒戈到他一边。米姨和鹿哥他们就是这样。”
四楼的另一间房比较空,没什么东西,傅暄进去,只见到房间中间放着一把木椅,是一把明朝的圈椅,圈椅孤独地待在那里,并没有人坐上去。
林春阳因为这把椅子,倒有点头皮发麻。
傅暄却没多想,拉着她离开,林春阳在门口回头,只见那把历经了长久时间的椅子静默地在那里,上面似乎有很多人的影子,他们正从时光的深处窥视着她和傅暄。
林春阳打了个寒噤。
傅暄拉着她飞快地下楼,“这个上面居然没有开地暖,太冷了,我们赶紧下去。”
两人一直到了一楼,遇到准备去睡觉的米管家。
米管家欲言又止地看着傅暄,好半天才说:“傅暄,你爸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别和他闹了。”
傅暄没应,问:“他走了吗?”
米管家说:“这么晚了,他没走。”
傅暄:“那他在哪里?”
米管家:“去地下室了。”
傅暄之前都不知道这个房子有地下室,经过林春阳提醒过,才知道一楼下面应该还有比较高的空间,他这时候就好奇道:“地下室里是什么?我以前怎么没去过。”
米管家说:“你去做什么,下面是放的一些不用的杂物。”
傅暄:“既然是放不用的杂物,那他在地下室做什么?”
米管家知道他嘴里的“他”是指傅锦瑜,对于傅暄对傅锦瑜的心结,米管家自然一清二楚,只是,这件事,他们这些外人都没有置喙的权利,平时自然不会提。
米管家:“他在下面找东西。”
傅暄:“他找什么?”
米管家:“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傅暄:“怎么去地下室呢,我一直都没去过。”
米管家带着他和林春阳去入口,劝傅暄:“你看到你爸,不要再和他闹了。哪有真有仇的父子。再说,你爸对你不够好吗?你的哪件事,他不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