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阶段了。说着好听,实际上就是很多刚进公司的小新人拎着颜料桶,全市乱跑,将设计图具现到墙壁上。
张芷若是设计方案的Cao刀者,寇霜是张芷若的人,没有人敢交代她出外勤。但她一个人闲着有些过意不去,因此主动加入了“粉刷匠”行列。
小同事听说寇霜要一块儿来,很是兴奋,主动跟她一组。两人第一天分到的区域,是本部大厦附近的小巷子。她们俩资历都浅,安排任务的时候没往那些边边角角鱼龙混杂的地方排。公司楼下附近有好几条卖早点的小巷子,电线杆上很多小广告,路边的公墙上也黑乎乎的。她们的任务,就是用彩色的颜料把需求单上的图案画出来。
寇霜看着手里的需求单,看见上面画的各种各样说不出具体名称的图案,觉得挺好看的。风格抽象,色彩绚丽,线条凌乱之中透露着规律和美感,的确是艺术的水准。
小同事说:“这是你师父画的,我反正看不懂啦,上面高兴就好。”
寇霜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同事又神秘兮兮地凑到寇霜面前,说:“我跟你说,你师父很喜欢动画,我看她的桌面就是和的截图。你要是想要讨好她,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小同事也许是出于好心,但寇霜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哪里讨好她呀,她都不常在公司出现的。”
“她忙嘛。”小同事说。
两人各自选了街道两边的墙壁,背对背开始涂鸦。寇霜后来专门练习过画画,但直立的墙壁太艰难,还没画好二十平方厘米的面积呢,手臂开始酸痛,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她担心自己速度过慢拖了后腿,悄悄寻找小同事的身影暗自比较。结果一转头却发现,小同事的颜料桶放在地上,而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寇霜下意识去摸手机,打算联系小同事,结果却看到一条微信:【我去上个厕所!你先干着!】
寇霜有些无奈,摇了摇头,甩了甩手臂,继续自己的工作。
习惯之后反而还好,时而掸一掸手臂,之后便能Jing神抖擞地继续涂鸦。画完一面墙之后回头,发现小同事上厕所还没回来,油漆桶附近却蹲坐着一个流浪汉。
流浪汉头发和胡子都乱糟糟的,看上去格外落魄。他朝油漆桶里瞟了好几眼,最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儿颜料。
看到流浪汉之后,寇霜就已经朝着他走过去了。待看到这男人将沾了颜料的手指往嘴里送去的时候,她叫了了起来。
“喂!那个不能吃!”
流浪汉明显受到了惊吓,抱着胳膊抖了一下,继续把手指往嘴里喂。
寇霜担心他吃颜料对身体不好,连忙跑了几步,抓住了流浪汉的手,呵斥道:“这是颜料,不是吃的!”
这流浪汉留着络腮大胡子,头发也跟草窝似的,在一坨毛发里找出一双浑浊的眼睛着实不易,寇霜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平白有些害怕
那流浪汉眼里浮现出惧怕的眼神,用力推了一把寇霜,跑了。
寇霜怕冷,十二月初就已经穿上了薄的棉袄,行动有些不方便。再加上穿着高跟鞋,一推就倒,同时她还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脚踝酸疼。
坏了,高跟鞋断了……说不定脚也扭了……
寇霜有些绝望地摔倒在地上,伸手去摸脚踝,果不其然,肿了。
寇霜在心里暗骂一声,觉得自己运气真的是太糟糕了。她艰难地从口袋里拿手机,刚打算给小同事打电话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脚踝,惊得她向后一躲。
抬头,却看见表情淡淡的宋暮雪。
宋暮雪问她:“你怎么在这里摔了?”
宋暮雪轻轻地揉了揉寇霜的脚踝,疼得寇霜倒抽一口凉气。宋暮雪说:“怎么不穿袜子?不是怕冷么?肿了,要去我公司敷冰袋么?”
虽然是询问,但是宋暮雪并没有等待寇霜的回答,就直接将寇霜的胳膊绕过了自己的脖子,一手拎着高跟鞋,将寇霜架了起来。寇霜被迫单腿站了起来,有些慌乱,说:“你你你你行不行啊!”
宋暮雪说:“行。开始——跳。”
宋暮雪一步一步朝前走,寇霜跟着对方的脚步单脚跳,半晌回过味,觉得自己刚刚那个问题,实在问得有些歧义,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转头去看宋暮雪的侧颜,对方一如往常地正经冷淡,大抵是没有懂这层意思。寇霜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宋暮雪将寇霜挪到自己公司一楼,问前台拿了些冰袋,蹲在地上给寇霜冰敷。
寇霜臭美想露脚踝,于是没有穿袜子。脚踝处rou眼可见的红肿,使得疼痛又加深了一层似的。
宋暮雪将寇霜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捏着冰袋轻轻地接触着皮肤,嘴上问道:“疼吗?冰吗?”
寇霜瑟缩了一下,嘴硬道:“不疼,不冰。”
红肿的脚踝有些瘙痒和燥热,冰袋镇压了所有异样的感觉,只留下冰凉和麻木。但寇霜看着宋暮雪直接拿着冰袋,冷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