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认识别人了。”许墨生抬头示意了下紧跟在萧先生身边的宋子威。“还有那目中无人的恶人。”
“他要是目中无人,就不会这么巴结这位萧先生了,恶人倒是真,我也看不惯他这趋炎附势的作风。这种人不结交也罢。”沈逸也是直脾气,想到什么就直说。
沈、许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攀谈着,旁边一个少年听罢,没忍住笑了一下。许墨生和沈逸一同看向少年,这少年身形和沈逸的魁梧无法比,但比墨生要高挑一些,爽朗清举。
少年看被二人发觉,便主动报上名来,“在下温桐玉,家在辋山城南,方才不小心听了二位的谈话,切莫怪罪。”少年彬彬有礼。
“哦哦哦,你就是温桐玉呀!”许墨生有点小激动,她使劲的拽了拽沈逸的衣袖,“哎哎哎,沈兄,温桐玉!”
看墨生这般激动,沈逸满脸看不懂,呆呆的回了句,“在下沈逸,内川人。”
“哦哦,我叫许墨生,你就是今年春试的榜首吧,当日看榜时,温桐玉三个字早被人传遍。”许墨生记得清楚,当时榜上他的名字最大。沈逸倒是没什么反应。
“见笑,见笑,只是运气好罢了。桐玉可否与二位好友一同游园。”温桐玉儒雅的发出了邀请。
“好呀,能和才学出众之人为伴,墨生求之不得。”许墨生使劲的点了点头。
听他们二人交谈,沈逸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近日总被旁人提起的榜首温桐玉,再看这人虽其貌不扬,但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儒雅之气,仔细看他在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来到了湖区旁的一片竹林茂密处,“穿过这竹林就是你们日常修学之处,名向贤堂。”萧先生解释道。“这竹林早在建院时,由当时的先生们亲手植种,后书院修葺时特意保留整修,才有了如今的面貌。”
“向贤堂隐蔽在这竹林深处,想来也是为了警戒我们做学问要有所担当,有所气节。”旁边的宋子威赶紧附和道。
萧先生点了点头,“先贤手植,意表做君子当向这竹子,耐寒挺立,心虚节贞。”
“我就不喜欢这竹子。”许墨生低头嘟囔了一句,顺便问了下旁边的沈逸,“沈兄你呢?”
沈逸乃学武之人,平日对这些花花草草的本就不放在心上,倒也说不出什么特殊的情感。“你问问温兄吧,我对花草没有感情。”沈逸把问题抛给了温桐玉。
温桐玉低头笑了下,回道,“直视苍天傲暑寒,青枝绿叶簇高竿。阳春破土身坚节,到朽身残节不残。不过托物言志罢了。”
“我家庭院内也有这么一小片竹林,我素来不喜欢,尤其起风时,萧萧瑟瑟好是凄凉。”三人的讨论被萧先生听去,已行至向贤堂的门口。
“刚才听了几位学生对这竹林的点评,觉得甚是有趣,不妨说来听听,这竹林有何不是之处?”萧先生向许墨生几人问道。
众学子回头齐齐的看向沈、许、温三人,当然宋子威也看到了。宋子威狠狠地瞪了许墨生一眼,心想又是这小子。
许墨生本不想过多跟他们解释,但宋子威的目光一下子激怒了她,她与他三次相见,那人的眼光都是这般傲慢凶狠。
“我劝这位同窗就不要乱说话了!这竹林可是先贤亲手所种,你要是有异议就是对先贤不敬了。”宋子威威胁道,不管许墨生再说什么,反正大不敬的帽子先给她扣上了。
许墨生倒是不怕他,脱口而出,“竹似伪君子,外坚中却空。过分爱此物,想必生气同。”顺便也拐着弯的将那宋子威的伪君子面貌讽刺了一下。
宋子威一听许墨生骂他一下子就火了,直接冲上前,“你说谁是伪君子!”
他刚要伸手抓向许墨生的领口,却被一旁的沈逸先得了手,一把将宋子威的手牢牢抓住,宋子威恶狠狠地看向沈逸,示意他少管闲事。沈逸倒是面无表情,只是死死地握住那伸向许墨生的手。
一旁的温桐玉看此情形,立马上前解围,“都是同窗,互抒己见就当是以文会友了,何必互相刁难呢,君子也要有容人之肚量。想必萧先生询问我们,也是有意相互交流。”温桐玉巧妙的将矛盾抛给了一旁观战的萧先生。
“切莫动手,入学第一日就如此这般,日后三年还怎么相处。”萧先生严肃了起来。
沈逸松了手,宋子威将拳头放下,“哼!”了一声,这么多人在他是动不了许墨生了,就退到了萧先生身后。
“竹子虽好,但自古也有大文人不爱竹的先例,早有,成群能蔽日,独立不禁风。根细善钻xue,腰柔贯鞠躬,的诗句,但你也不能说他们都是大不敬吧?”温桐玉继续替许墨生解围。
“就是。”许墨生补了一句,还了宋子威一个“我不怕你”的眼神。
萧先生见眼前这位文采飞扬的学生,心里明白他所说的诗句或许根本不是什么诗人所言,而是他此刻现编解围的,学问非同一般。“为师也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竹子,觉得也不无道理,这位学生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