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了一张媲美称心容颜魅力程度的脸了。
“圣人找驸马回去……是卫国公腹痛——”陈慕之简单说了下情形。
“肚子痛找我干嘛?”房遗爱没反应过来。
“……”陈慕之眼睛定定地瞅着他。
房遗爱皱了皱眉,问道:“该不会是李大将军也得了肠痈之症罢?”
这可麻烦了——
房遗爱这才想起,上次遇到李敬业时,对方从卫国公李靖府内出来时了解到的事情,那时他也只是听一耳朵,开国功臣,上过战场的,就是他阿耶房玄龄这等文官身上也有一些老毛病,并不是靠治就能治好的。
李靖大小战役历经多少场,自然会受伤如家常便饭,李靖因为身体一直不好,很少出门,有后进小将请教兵法,也只能稍待片刻,那天的李敬业就是如此。
该不会他之前“病弱”,并不是生的旧伤,而该不是也得了慢性的阑尾炎吧?
回忆了一下刚刚看见李靖的气色,房遗爱的眉心捏成了一道褶皱。
房遗爱还不知道上次被他主刀的那个农家汉现今情况如何了……他最怕的是对方之后会感染,败血症而亡。
第42章 忘乎所以房二
甘露宫。
一所偏殿的厢房内, 李靖面色忍痛, 卧床休憩。
房遗爱这回没带着称心过来,是怕李二这个皇帝一时兴起, 又看着称心碍眼, 想了想独自重回去了太极宫。
等再次进入甘露殿范围, 他却被小宦官引入一座偏殿中。
此时间房遗爱进屋来, 皇帝李世民就让他速速上前来给李靖看诊。
旁边的宫内太医们有些不满, 他们这把年纪还需要一个并不是从医的纨绔驸马来给李卫公看病么,只独有那张太医认为房遗爱是个天纵之才。
古来天才皆是凡人不可度之的, 所谓聪慧之人一通百通,也没甚奇怪的。
大唐过目不忘之人也是有几个的, 张太医就见过不少世家子自小聪慧, 但有一个缺憾, 这些孩童以为太过聪明颖悟,难免多思多虑,劳心伤神, 皆是体弱不寿之象。
李世民不是相信房遗爱这么厉害, 而是早就从陈慕之的禀告中,知道了房遗爱在他家城外庄子时的所作所为,甚至李世民还知道, 房遗爱救治的那人已经活蹦乱跳,康愈完好了。
这恐怕是房遗爱本人还不知道的事情——
那个贫户送了一些寒酸的礼物到房家的庄子, 许是管家还没来得及把这事禀告给房府, 又或是小事一件, 房遗爱并没有从卢氏或者房府的管家口中知晓。
房遗爱狐疑,但想了想,皇帝的“神通广大”,他心里便通透了。
他瞥了一眼陈慕之,对方依旧沉默当着壁花,安静的和侍候皇帝的大太监相媲美,甚至更没有存在感,因内息绵长,他连呼吸声都极为轻柔。
“圣人,小臣本不太擅长医术——”房遗爱苦着一张脸。
“妄言!”李世民不相信,可是药师这几年的身体都不太好,宫内的太医都没有办法,今日若不是他要与药师探讨东征的事情,需要征求他的想法和一件,李世民也忍心在劳累李靖。
所以,他眯着眼睛,心里的想法暂且不说,嘴上却指出:“房遗爱,上回你不是为了一个农汉开腹了?!”
“……那人签了生死状。”房遗爱迟疑了半天无奈道。
总不能让李靖也签这个罢,再说签了也没用,真治疗死了李靖,皇帝和满朝文武不说问罪他,也得口诛笔伐,他将来会没个消停的。
懂得利害的房遗爱顿时想当缩头乌gui,他“怯怯”地看着皇帝,让李世民大皱眉头,反而是李靖深知对方心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圣人还是不要为难房驸马了。”李靖温和道,只是皱着的眉头显示着对方尚在痛苦中。
房遗爱看了一眼,叹气。
他心中不忍,可是一想到后果,又是他本人承担不起的。
“实话与你说,你治疗的那个农汉已经好了。”李世民说道,“若不是药师今日实在挺不住,我也不会找你。”皇帝在李靖面前很少用“朕”的尊称,李靖是大唐的国之柱石,有他在,边疆如何,李世民和满朝文武都不太担心。
房遗爱紧锁眉心,久久不语,也不答话。
反而是李靖腹痛,真是难耐地呻|yin了一声,虽然声音极其微小,但屋内的所有人还都是听见了。
李世民不由握住李靖的手,差点垂泪而泣。
“药师,你这关节——”李靖的手上关节处也肿胀,不知平日里痛不痛乎。
皇帝哽咽,无言。
然后,他也不顾旁人,感叹了李靖曾经与他的南征北战的过往生活,说到动情处,李世民真的是洒泪,连李靖都不由泣道:“臣深受陛下怜爱,心愧不敢安。况乎,臣又已过了花甲之年,生死早就看开,务请陛下保重身体,不必为臣悲戚。”
说罢,卧床的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