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辩机撰写,玄奘大师也时不时来此,魏王正是知道这事,多有拜访。
魏王素来在文学方面有所盛名,皇帝更是早就允许他的魏王府开置文学馆,招揽大唐的有才之士,编纂书籍典故,那就是如此主持成功的。
“四哥也不知道又要纂写什么书籍了,难道还要帮着大师们修佛经?”高阳公主见到李泰如是问道。
李泰此时和玄奘等大师们谈完,见到了高阳,神色却不是他一如既往的温和笑面。
他脸色Yin沉沉地瞅着高阳。
高阳公主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
“高阳,你封邑不够吗?”魏王眯着眼睛问。
高阳觉得奇怪,还是想到了后殿那长乐公主,在魏王面前毫不掩饰:“不过是正常公主封地,阿耶也没多增多少……比不得长乐!”
语气里犹有愤愤不平。
魏王笑了一下,“长乐是我嫡亲妹妹。”他特意在“嫡亲”二字上读重了一些音。
高阳神色恼怒,嫡亲又怎么,她看他们兄妹关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四哥,我以为我们关系更近一些。”
魏王不置可否,答了一句:“算是罢。”
高阳不满,但也没跟他争执,她与他更多的是利益相合,有时候她未必只看好他……庶出怎么了,就是老三吴王李恪,他的血脉一样高贵。
“……你注意些,孙伏伽刚刚进宫了。”李泰说道。“利子钱你也贪!”他厌恶地皱眉。
高阳听完魏王的话,脸色一紧,她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魏王在宫内的势力自然比她这个公主大多了。
出嫁后,高阳的很多消息全然依赖韦贵妃,而上次韦贵妃恼怒她不知进退,已经不让她随意动韦贵妃的人了。
“公主府邑司推出去罢了。”高阳公主道,但她很是谢了魏王一番,这情早晚得还,高阳知道魏王还用得上她。
只是高阳公主心里也很是委屈,魏王瞧不上她做下的事,可这些又不止她一个人做,据说那永嘉公主府还有一些国公府私下都在放贷,她又不像魏王和长乐公主不缺银钱,封邑的税负和产出到底还是有限。
大唐初建,徭役赋税都很低,皇帝看得紧,高阳是不敢私下提高封地的税负的,可她封地的田亩耕种产出并不是十分好……
高阳顾不上再找辩机闲聊,迅速回府,唤来了公主府家令和家丞等人。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宫中便来人传唤高阳公主进宫。
“你们知道该怎么办。”高阳冷声对着家令和家丞说道。
然后进宫。
宫门口,她再次遇到了魏王李泰。
李泰早就料到高阳会被叫进宫中训斥,弄不好还有惩罚,他该通知的通知了。李泰忽然发现高阳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盟友,对方有时太在乎小利,得不偿失,说不得会拖他后腿。
李泰的心思,高阳自然不知晓。
宫中行走自有规矩,过了该下车下马的地方,两人一路一起往甘露宫方向步行而去。
路上,高阳想起魏王说过的话,这孙伏伽的那张状子居然是房遗爱递进去的,她不禁心头恨起。
“该不会是长乐和九郎下午去会昌寺,也是故意的?”高阳公主忽然起了疑心,难道是房遗爱不甘心,还是“嫉恨”辩机,故意找来的长乐和晋王过去搅局的?!
魏王闻言蹙眉,不明所以。“巧合罢。”
跟踪自己的?
不该啊。
李泰心里合计了一番,反正他做事“光明正大”,只是和玄奘大师谈佛论道,父皇就是问起来,他也有答话,遂不去想。
只是高阳挑起话头,“还没问你,四哥你上回在阿耶面前,为何帮着房遗爱说话——”
“你以为我是帮他?”李泰斜睨她,一副你很蠢的样子。
高阳不满,“难道不是?”
“……哈哈!不过是‘促成’他的愿望罢。”李泰眯着眼睛说道,然后盯着高阳的双眼,“难道不是你很希望他……死么?!”最后那个“死”字他说的很轻,几乎是耳语,只有他们彼此能听见。
闻言高阳神色一滞,随即扬起笑脸。“倒是四哥比我聪明。战场上兵祸无情呐。”
魏王收了喜怒神色,这法子可比派人刺杀对方来的高明。
要他说,高阳就是蠢,还险些暴露了纥干承基这个棋子。
李泰心里琢磨着,跟着高阳进了甘露宫。
里面孙伏伽正站着,高阳便跪下请罪,拿了陈表呈上,低头哭诉自己罪过。
“都是儿臣没看管好底下的人,儿臣封地掌管田亩的邑司因几年收成不好,怕家令和家丞怪责,便与民争利,放了贷……父皇,儿已责令府内家令让其速速免了那些贫民利息,就是本钱儿臣也一分不要罢。”
李世民唤来高阳,还没等问罪,高阳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然后眼里含泪,脸上十分愧疚。
“儿臣还捆了那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