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笑容……抬头对着房遗爱“不怀好意”道:“这页你试过没?”
说罢,手里的书递过来给他看。
房遗爱眼睛斜了过去,“腾”的一下脸冒火。
……
*
太子东宫,某处书房。
为了和谐可持续发展,为了不被太子殿下终日慰问关怀,房遗爱包袱款款,不得不跟着李承乾进了东宫。
这日下午是太子左庶人于志宁授课,房遗爱未曾见过此人,他的桌子在太子后边,可李承乾坚决让宦官给挪到他旁边与他并齐。
晌午刚过,日头高照,刚刚吃完点心,房遗爱有些困倦,他手里捧着那本伪装成的春宫插画书籍,懒懒散散的歪坐在椅子上,时而张了大嘴打着哈欠,眼角甚至还溢出半滴泪来。
李承乾姿态端正,威仪尽显,但明显心思也不在读书上,他斜睨着房遗爱,忽然有些妒忌起他的随心所欲与肆无忌惮。
于志宁进来时见到的就是房遗爱懒散的坐姿,他眉头顿时就蹙了起来,脸色非常难看。
“还请驸马都尉坐直!”他冷硬谏道。
房遗爱从前并不是这么容易乖乖听话,不过今日他看到了太子的老师,内心为人师表的感情涌上心间,不由给了于志宁面子,勉强学着太子的坐姿坐直。
于志宁见他还受教,面色缓和了些。
瞥了一眼房遗爱,李承乾眼眸倒是闪亮了下——他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神色,和于志宁来回对答了一番,刚开始房遗爱听着来来劲儿,可没几息时间,房遗爱就失了兴趣。
想来真正的帝王之学也是皇帝李世民单独教导太子的,就东宫这几个老师大儒,只会各种要求太子做一个“好人”……不是做好人不对,而是天天有人在你耳朵念念念,是个人就受不了。
例如现在于志宁突然发现房遗爱“逾礼”之罪,就因为他和太子坐在一排。
“于师,这桌子不是没对齐么。”房遗爱实在忍耐不了,开口反驳道。
于志宁听他反驳,立刻眼睛瞪起。
房遗爱指了指他身前的书桌和太子的专用案几,确实小宦官搬动时注意了这个问题,虽然是太子要求坐一排,但他的桌子还是错后半尺。
于志宁根本不想听这个理由,“狡辩!”
“叽里呱啦……叽哩哇啦……”
于志宁他嗤声后,开始算得上“责骂”,房遗爱耳朵仿佛被灌进一大摊“深不可测”的海水,嗡嗡嗡的涨得他发疼,听着于志宁之乎者也的从上古说到将来……总之他房遗爱做的错事,影响了世间万物,乃至牵连了大唐帝国的千秋万载!
“呵呵……”房遗爱气极反笑,他眼睛瞟向一言不语此时淡定地翻书看的李承乾,突然脑袋灵光,知晓了太子叫他陪读来的目的——
这是报复!
绝对的报复!
李承乾侧过头,凝视着房遗爱,眼里慢慢蕴出笑意,在房遗爱看来里面是恶意满满。
他知道现在房遗爱终于猜出他的目的了,他就是要他来搅浑这东宫的一潭“死水”。
“……驸马都尉不敬师长,房相英明毁于一时啊!”于志宁吐沫横飞,可房遗爱脸上丝毫无愧色,他不由大声呐喊——
“闭嘴!”房遗爱蓦地站起,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啊,居然敢污蔑他阿耶,是可忍孰不可忍。房遗爱发威,一字一句的说道:“于师,我就是‘陪太子读书’的小人物,用不着劳驾您‘重点’教导我,何况教我……你也不够格!”
不是他不尊师重道,于志宁学问倒是有,否则李世民也不会让其做太子的老师,可论起教书育人,他必然比不过他房遗爱。
“你……”于志宁气得哆嗦。
旁边的太子李承乾终于呵呵笑出声,他懒得叫宦官给于志宁上茶消火,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早已耗尽,至少李承乾是视他们为敌人。
他内心尊敬的老师只有一位在贞观五年逝去的李纲,有些人在他眼里就是在邀名,沽名钓誉,毫无实干之才。
这世上嘴上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太多。
李承乾脸色冷淡,于志宁见冷眼旁观的太子,还有一脸“桀骜不驯”的驸马都尉,心速都增加了三分,圣人失算啊!怎么叫了房遗爱这混不吝的来陪读!
呜呼哀哉……大唐不幸啊!不幸啊!
“怎么了这是?”太子詹士张玄素听人汇报,于志宁和太子那边又吵起了,他特意过来,太子近年来越发顽劣不堪,不听劝谏,张玄素也很是头痛。
李承乾见张玄素来临,冷笑的瞥了一眼透风报信的那个宦官,房遗爱也不跟于志宁这个老头吵,还没争执几句,他就气得不行,万一气倒了,他可没钱给他治病。
张玄素身后有人捧着一摞书本,于志宁顺气喝茶后,指着问那是什么。
张玄素冲着太子拱手:“太子殿下,这是臣撰写的二十卷,还请太子日日读看。”说罢,他让小宦官把二十卷书籍摆放在太子的案几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