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来。他眉心紧蹙,一手握拳在另一手手心内砸了几下,狠跺了一下脚,“她为何不提前和我说?祁大人,皇姐去了哪里?我要去找她!”
祁修道,“皇上临走之前说了,要太子不要孩子心性,好好治理国家。”凌东衍不满的瞪着他,“我不听这些,你告诉我她去了哪儿。”祁修一脸坚定的摇摇头,冷声道,“皇上不让臣告诉太子,臣当遵旨。”凌东衍憋的额角青筋鼓起,可也深知他油盐不进的性子,坐回到桌案后,咬着牙和自己生闷气。
顾璋一脚踏入御书房就觉出气氛的诡异来,祁修跟个木头人似的站着不动,凌东衍在桌后也是不言不语的。他走过去,打量了一下二人,笑问道,“怎么了这是?”凌东衍抬头看他,闷闷的说,“皇姐走了。”顾璋挑了一下眉,却是只嗯了一声。
顾璋今年已有十九岁了,再也不是当初跟在凌慕清身后缠着她和自己玩儿的小孩子。他长得一表人才,眉眼间和顾珩有些相似,只是不若他的气质凛然出彩,温文尔雅的就像普通书生。凌东衍刚被封为太子时顾璋做过他的伴读,后来顾璋参加科举,年纪轻轻就中了榜首,时常被凌慕清带在身边栽培,是以他和凌东衍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凌慕清最常教导顾璋的就是忠君爱国,他也听的认真,把那四个字牢记住了。凌慕清多少显露过要退位的心思,顾璋是个玲珑心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是以听了这么个挺突然的消息,他也是没有多惊讶的,心里自然有所不舍,不过凌慕清所做的决定,他向来认为是对的。
凌东衍毕竟年纪还小,平日里也是被莫凉一宠坏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脾气。顾璋凑过去和他讲道理,凌东衍也不搭理他,他回头去看祁修,祁修隐约撇了一下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小孩子终究还是要靠哄的,顾璋好歹哄了他几年了,冲祁修摆摆手表示自己能搞定,祁修便告退了。
林琛在门外等着祁修,见他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祁修继续走着,只瞥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怎么样?”林琛说,“太子啊,是不是闹着见皇上呐?我刚看见顾璋进去了,你留他一个人,能看好太子吗?”
祁修嗤笑了一声,随口道,“你倒是Cao好大的心。”林琛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有经过的巡逻队伍向二人行礼,祁修只冷淡的点点头,林琛倒是热络的很。祁修斜眼看着他,“你老跟着我做什么?没事儿做吗?”
林琛愣了一下,疑惑着问他,“不是,咱们不找皇上去吗?”祁修眯着眼睛,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谁和你说要去找皇上了?”林琛有些搞不懂状况,巴巴的问,“那咱们俩,不用保护皇上了吗?不对啊祁修,那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走了,咱们难道不用跟着吗?”
“你是不是有病啊?”祁修终于忍不住吐槽,“皇上退位不就是为了和娘娘逍遥天地之间,做一对平常眷侣,怎么可能带着我们?”林琛一下子跳了起来,伸长脖子嚷嚷着,“那皇上就这么走了吗?我可是她的死士啊,要时刻保护着她的安全的!她明明说要我们留下来善后怎么就……”
林琛也算是明白了,敢情凌慕清知道他难缠,直接骗了他把他丢在了京城自己带着莫凉一跑了。林琛一拍大腿,挫败的垂下了脑袋,嘴里咕哝着,“皇上就会嫌我烦,我还不是为了保护她呀。”
祁修默默翻了个白眼,踢了踢他的脚尖,勉强安慰道,“保护太子也是一样,而且皇上身边还有胥匿卫,可比你有用多了。”林琛哀怨的看着他,祁修无奈的笑了一下,“好了,大男人的能别那么矫情么?”林琛瞪他,“你懂什么!”
“我不懂,你别和我说话。”祁修终于不耐烦了,转身继续往前走,林琛狠狠地瞪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盯了半晌祁修也没反应,林琛泄了气,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青阳郡里的那座荒山早已是绿茵葱葱了,那上面长着季无瑕种了二十几年的树,半山腰的林子旁边有两座坟包,一个看起来时日久了,另一个刚添过土,还是新坟的样子。
“好歹是国师她师父的坟,你就不能多添一把土。”凌慕清用木棍挖了个坑,把纸钱放进去,随口抱怨着。她身边坐着启忻,仍是一身缟素,面色也苍白,跟个白日出没的女鬼似的。启忻不嫌脏的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块帕子,正擦着季无瑕的墓碑。
启忻偏过头看凌慕清,轻轻一扯嘴角,“这土都是朕亲手添的,哪来那么多功夫。”她把墓碑擦干净,凝视了一会儿,嘴角勾起笑意来。凌慕清懒得看她那副痴傻的样子,冲不远处的女人招招手,“凉一,把火折子拿来。”
莫凉一一手拎着一壶酒,一手拿着火折子,慢慢的走到了凌慕清身边。凌慕清接过火折子把纸钱点了,启忻瞅着她,交代了一句,“朕上次不小心差点儿把这林子点着了,你可得小心点儿。”
“知道了知道了。”凌慕清有些嫌弃的絮叨着,“真是倒霉了,本来想去青州,路过青阳来看看国师居然还能碰到你。我说你作为启国皇帝没事儿老往我凌国跑,身边也不带着人,万一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