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一张老脸拉了下去。夏初逢告诉他凌慕清是要娶他女儿来了,夏沂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嚷嚷着凌慕清玩笑开大了。
夏沂在御书房接见凌慕清,她一进门即开门见山,撩了衣摆跪下,恭恭敬敬的给夏沂磕了个头。夏沂脸色难看,却仍装的不知情,扯出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怎么一来就跪下了?快快起身。”凌慕清抬起头,夏初逢在夏沂旁边冲她一眨眼,凌慕清笑了笑,仍然跪在地上不起身,道,“慕清此行之意陛下肯定是知道了,又何必和我绕着弯子。”
见夏沂不说话,凌慕清又道,“我与长夏公主两情相悦,望陛下赐婚。”夏沂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猛的一沉,冷眼看着她,“你现在收回那些荒唐至极的话还来得及,凌慕清,你好歹是一国之君,说话前也要掂量掂量。”
凌慕清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站定了笑道,“我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聘礼就在宫门外头,待陛下同意,立刻抬进宫来。我在这儿也亲口向陛下允诺,若能娶得长夏公主,必然为我唯一的皇后,后宫之内也只她一人而已。慕清此情此心天地可鉴,万望您成全。”
夏沂气极反笑,站起来绕过桌案走到她面前,凌慕清眸子晶亮,不卑不亢的和他对视着。夏沂冷声道,“我夏国虽不如你凌国强盛,好歹也是一方大国,唯一的公主,由不得你来肆意侮辱!”
“怎么能说是侮辱?”凌慕清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气,不敢触他的霉头,和颜悦色的问他。夏沂冷哼了一声,一甩袍袖,背着手走了几步,转身用手指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以女子之身,居然抬着什么聘礼来要娶我的女儿,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凌慕清叹了一口气,耐心的和他解释,“我先前说了,我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娶长夏公主,陛下不能因为我是女子,就这么把我的意思给误解了。”夏沂闻言,瞪着她说,“女子相恋有悖常lun,更妄谈婚嫁。你要做个昏君我管不着,可是你别想拉着我女儿下水!”
“我先前也说了,我与长夏公主是两情相悦,何来拉人下水一说?”凌慕清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夏沂气的直发抖,走了两步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回头怒视着她,“你一派胡言!”凌慕清抬眼看夏初逢,他撇撇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凌慕清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莫凉一一脚踏入了御书房,唤了夏沂一声,“父皇。”夏沂瞧见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问道,“阿嘉怎么过来了?”莫凉一看向凌慕清,她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也不敢看她。
莫凉一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凌慕清身边,问她道,“你惹我父皇生气了?”凌慕清连忙摆手,“我可没敢乱说话,不过你父皇一听说我要娶你,就发了好大的脾气。”夏沂瞥眼看着她两人,忍不住问道,“阿嘉何时与这个昏君那么相熟了?”
凌慕清也不在意他说自己昏君,抢先回答说,“我与凉……与蕴姝相识已久,只是陛下不知情罢了。”夏沂皱起眉头,不乐意的瞅着她,“朕有问你吗?”凌慕清老实的闭了嘴,莫凉一看看她,又看看夏沂,最后把目光落在夏初逢身上。
夏初逢掩唇咳嗽了一声,道,“父皇有所不知,阿嘉未回宫之前就曾与凌皇相识。她们还颇有渊源,确实是,相识已久了。”那句两情相悦他没敢说,生怕夏沂发了火。可这两句话已够刺激夏沂了,他把怒火转移到了夏初逢身上吼着他道,“这些你可从来没和朕说过!关于阿嘉的事,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朕!”
夏初逢被他吼得一激灵,嗫嚅着摇摇头,“没……没了吧。”夏沂还要骂他,莫凉一走过去握住了他一只手,晃了一晃,“父皇,您先别生气好么?”她声音软绵绵的,夏沂纵使气到极点也不会冲她发火的,他吸了两口气,又叹了出来。
“阿嘉,你来和父皇说,你与这个不守lun常纲法,荒唐至极的昏君,到底是什么个关系?”夏沂着急的看着他女儿,希望她能给他一个确切的,不会让他失望的答案。莫凉一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在父皇心里,阿嘉与lun常纲法,哪个更重要些?”
夏沂不是个傻子,这句话在他心里一瞬间百转千回,什么意思都清楚了。凌慕清应当是没对他胡言乱语,她与他的女儿,就是那个两情相悦。夏沂沉默了,推开莫凉一的手,一步步走到桌案后面,脱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早就该想到,凌慕清虽然年轻,但绝不是一个没有思量的皇帝。若不是手里有些把握,她怎么敢就这么带着聘礼来了夏国,要娶他最珍视的公主?夏沂掀起眼皮,有些哀怨,又有些苦恼的看着莫凉一,“阿嘉,是真的喜欢她吗?”
莫凉一点点头,郑重其事的看着夏沂,“是。”夏沂长叹一口气,又问她,“如果朕,不同意呢?”莫凉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十分平静的说,“父皇和哥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了的。可是父皇,我爱凌慕清,也是真的。您若是不同意,女儿会听您的话,尽心尽力的做好为人子女的责任。但您知道的,我也会在心里,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