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法,只是玄翎与阎子詹两人一来有着百邪难侵的体质,那点儿妖气未等被他们所用就得化成青烟,二来也是巫门睚眦必报的门风,但凡招惹过他们的妖类莫说是逃往四界角落,就算是轮回个几回都能被他们找出来挫骨扬灰。
祭坛正中有一汪漆黑的池水,正是巫门得以窥见天机的巫池。梧千双只一眼就知道,近几日巫池必然是又昭示了什么给梧玉楼,而且所昭示之事必然不怎么乐观,不然以她对自家姐姐的了解,不会这么决断地要她跟巫族的人联姻。
巫池之上浮着一面白石圆盘,圆盘打磨的十分光滑犹如镜面,名唤巫镜,将妖气投入其中再以巫门继承人的巫力催动,便可看到抢夺炽元丹的是何方妖如今有下落何处。
梧玉楼将阎子詹手里的食妖蠓接过来,拇指与中指捏着甲虫泛着紫光的小腹,回头扫了自家妹妹一眼后对着玄翎道:“神界一族向来与巫族不睦,我巫门与巫族一脉连枝,照理说我不该帮神君这个忙。”玄翎脸色陡然一变,梧玉楼这边已经接着道:“说四界之乱皆因炽元丹而起,可四界这些年来的太平也不过都是粉饰出来的。若要平息此祸,同样需得炽元丹才行,为四界为我巫门自身安危我也会帮神君这个忙,只是也请神君帮我一桩小事。”
阎子詹几乎是给气笑了:“你们还真是俩姐妹啊。”
梧玉楼斜了一眼梧千双,继续道:“我从小看着我这个妹妹长大的,为了她也是Cao碎了不少心。可就算她再不长进,我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所以若是我妹妹跟神君求了什么人情,还请神君莫答应她。”
“阿姐!”梧千双急了,她知道梧玉楼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上前两步直视梧玉楼:“若没有巫门门主之力,长姐要如何让巫镜显现妖气?”
梧玉楼露出一丝早已料到的微笑,轻声在她耳边道:“你该记得我此前说过什么,眼下十位巫礼已在巫行山待命,若你还一意孤行,宴无台那贱妖将永生永世困在我炼妖鼎中不得超生。”
梧千双面上血色急退,不敢置信地望着梧玉楼,道:“阿姐,那是我毕生所爱,你当真要逼我到如此地步吗?”
梧玉楼不再看她,双指一错,将食妖蠓的虫腹碾碎取出那微薄的一点妖气投掷于巫镜之上,食指在祭坛旁竖着的一排三菱刺上划过,血珠涌出来的瞬间在巫镜之上涂写上寻妖符文。巫镜前的那丝妖气犹如旷野之中的一丝凌弱烛火,稍纵即逝。
梧玉楼符文写完,看着梧千双,似是在等她做决定。
梧千双闭上眼,缓缓沉了口气,抬手在巫镜之上扫了一道鸿光,扭头拂袖而去。
巫镜被那道鸿光打了个翻转,停下来时已变成了漆黑之色,符文隐在其中,真如一面镜子一样反射出周围的火光。妖气缓缓沉入镜中,好似惊起一片涟漪,波光平静之后露出一张十分英气地面孔,只是双眼细长又流露出几分疏狂邪气,微挑的眼尾足见此人十分多情。即便是只在巫镜之中,也能看得出此人真身为一头紫蛟,早已突破飞升之境,法力深厚难以估量。
阎子詹在看到这人的瞬间呼吸一顿,脸色难看到极点,不是让他追查了六百年的谢琅邪还能是哪个?好啊,他在妖界几乎要翻个遍了也没寻到这畜牲的下落,反倒总被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拉着满妖界地跑。如细想来,此前捣毁了他冥府鬼牢又夺了他近十万怨魂的人恐怕也是他谢琅邪没跑了。
一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仇家给耍弄了,阎子詹这口气简直是要在胸口炸了开来。白净的面皮儿气得发紫,手在柱子上扣出了五个指洞,才没当场发作起来。
梧玉楼瞧了一眼遭遇飞来横祸的柱子,Cao控巫镜的指尖一拢,镜中的画面异变,显现出茫茫雪色,乃一处极寒之地。玄翎正觉得有些眼熟时,画面又一转,看到镜中雪山的全貌,正是已显露出颓圮之像的不周山。
“炽元丹就在此处,二位可以即刻出发了。”梧玉楼挥手一弹,巫镜几个翻转后恢复原貌。话语间的送客之意显而易见,却还是客气地问了一句:“二位此去想必凶险万分,若有用得着巫门之处,毕当尽以绵薄之力。有些还算是能拿得出手的法器丹药,不知二位可用得上?”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捧着托盘迎上来,瓶瓶罐罐和各种巫门法器码放的整整齐齐地举道玄翎与阎子詹面前。
玄翎拱手道了声谢:“此次已是劳烦祭司,这些东西就不必了。”
两人正要告辞离去,被梧玉楼叫住。
“且慢。”梧玉楼从那堆瓶瓶罐罐里挑了一瓶出来递了过去,“神君身上的伤恐怕会拖累了此行,这瓶伤药虽算不上什么珍惜之物,也可令伤势好的快些。还望神君能够收下。”
玄翎看了那药瓶一眼,伸手接过来:“多谢,告辞。”
玄翎与阎子詹从傲君山甫一离开,梧玉楼立刻黑着一张脸直奔巫门少主的居所。
“与巫族联姻之期已定,这门亲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梧玉楼一进门便将房门给甩上,她鲜少对梧千双这么疾言厉色。
后者一副不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