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次日清晨,这嘉州的确是个好地方,四面环山,且四季如春,不冷不热,让他睡了个安稳觉。
一大早李绩就在门外等候那一来就睡觉的天子。
“怎么样了。”他出门,在门外经常看到人等他,所以他习惯了。
“臣让人考察了一番,如臣所料,集结军队并不在一起,而是分散驻扎与城池附近,由于前面攻城所以稍作休整,但是臣估计也要差不多了,援兵还需要半月才能到达。”李绩拿着地图,与天子进到里屋详谈着。
“情事危急,朕想要的结果,懋功不会不知。”
李绩朝他笑了笑,“圣上若想掩人耳目,那就势必要有伤亡。”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直起身子,双手靠在背后,往窗边走了去。
乐山盛产海棠,唯嘉州海棠有特异香味,花开一城,绚丽烂漫,城中府中,均飘荡着醉人的芳香。
“这海棠开得极好,等仗打完了搬两盆回去。”他似笑非笑的说着。
李绩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动作,自己与他说要事,他又那样心不在焉。
“小有牺牲也在常理,圣上行大计,臣能理解。”李绩下意识看看天子的反应。
“你既然心中有数,那就想个万全之策。”将心收回来,其实他的心一刻未离开六诏二字。
“世上无万全之策,也无万全之人,臣之计,于圣上太过凶险。”李绩心里打着鼓,若不是他强行,李绩是万不会让这少年冒这种危险的。
“是卫国公让你如此谨慎的吗?”李绩恭敬的话说完,他神色大变,沉着那张脸凝视着李绩。
“李公也是为圣上好。”
“他原先就不答应我亲征,以至于让他那段时间称病不朝,将朕骂了一顿。” 他边说着,边握紧了拳头,但是不恨。
“微臣与李公同样有疑问,圣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绩与李靖都是忠实的保皇派,但是不知天无痕的身份,故而他们不知道这天子究竟想要做什么,拿到兵权后还不够?
“什么时候你二人也这样多话了?”他凝视着李绩,李绩颔首,只觉得他的眼神,一举一动,都和先帝一模一样。
“派骑兵,出其不意,故作声势,敌人也想不到咱们会偷袭,从两边分四队,臣看了后天有大雾,趁天未亮之际。”李绩不在多说什么,只将想好的计策边说边指画着地图说道。
“只可以sao扰故作玄虚,不可深入,一旦敌人回过头那么便到了万劫不复之地,此仗只是为以后做打算,让敌人知难而退不敢轻易来攻打,另外让臣与圣上同行一军吧。”
他仔细的记着李绩方才说的策略,摇头否决了,李绩通医术,且十分Jing湛,他那样说,只是为了万全而已。
“朕自行一军,你且放心,天下未定,朕怎会轻易抛下这景秀河山而去。”
李绩不说话,他还是犹豫着,毕竟这人是天子,群龙无首,天下将乱。
“让公瑾与亮一军,你带一军,让那守城的王举也带一军。”
少年天子定下的东西,他知道,不可违。
“唯。”
军中策略,自古都是机密。
“报,前线来报。” 前线的消息,隔了几日才送来。
小云接过那信递给她。
白沐雪打开密封的书信,刹时僵住,手不停的颤抖着,连同她的声音。
“她,这是要做什么?”本就压抑的心情,急中生忧。
“她想用二十万打八十万,疯了吗?”她知道这是李绩的主意,但是是他的意思。
居元留在宫里,因为会武功,他让居元留下保护她,防那不轨之人,亲近之人说话做事终究还是方便些,只是小云是个弱女子。
“只是故弄玄虚不会深入,算不得打,娘娘不必担心。”居元看了信,他没有她那般着急,他所了解的天子,不是那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中,况且在离行前,那少年告诉居元,让他见机行事,莫要让那女子太过忧心。
“你觉得,他不会冒险?”她上扬着眉头,看着自以为了解帝君的居元。
居元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这女人心思一个比一个厉害,都是难伺候的主,他冒着风险,视死如归,“战,就在今夜,已经来不及了。”
她知道就在今夜,此时此刻她能如何,能如何?
“娘娘且放心休息去吧,夜深了,明日便可听到边疆的捷报。”居元知道这话没有用,但是至少他还是要说一下的。
“捷报?她在生死搏斗,今夜我如何能睡。”
“娘娘。”居元那眉头都要叠在一起了。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两眼无神,挥着那无骨的小手。
“唯。”居元再三的看了看,与小云退了出去。
窗外月色朦胧,北方依旧是干燥的很,而嘉州位于南方,四面环山,嘉州地势低平,大雾笼罩,见不得百米开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