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都只是猜测……或者是凑巧!沈悔还在淮院,周淮那种冲动又好逞凶斗狠的性子,不可能早早就谋划出这样的大局。”
萧誉见长公主不信,现在两人又已经回到了长公主自己院中,左右侍立的都是留在身边的心腹,便干脆掏出一封信件呈上:“这是太子发来的加急密信,殿下看过就知真假。”
长公主手有些颤抖的接过,匆匆的看了又看,确认是太子的亲笔信,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让长公主代表朝堂与周淮谈判,让周淮将进入西北的军队放还并且协议相关赔偿问题。也就是说,周淮将那剩余的两千余人断其退路,反往云州方向追赶的事是真的。
“她想干什么?”
长公主深吸口气吐出,才脸色发白的问道,她握着信件的手指甲几乎抠破了信纸。
“据传闻,她计划在明年年底前完成五十万余人的向边疆大迁徙。若是成功,西北便能进可攻退可守真的自成一国了。但此举反对者无数,他们又因为俱怕她的铁血手腕,不敢直接反抗,所以一直在找各种借口拖延。”
云州作为西北最富裕的一个州,人文景观和气候环境比起常年风沙满天的焱城强太多了,除了一些忠心耿耿和野心勃勃的人以外,很多生活安稳的人并不想改变现状去边境冒险,所以迁徙的事一直都遭到很多阻力。特别是周淮的属下中还有不少九流三教各种人等,参差不齐,全靠周淮的个人威望撑住了大局。
可是从周淮下令要在焱城建新淮院,铁了心要将政治、军事和经济中心都迁往那边去,重建起一个新的淮院后,事情就出现了变化。
她花费心思让人大力宣传焱城发展前景,并把迁徙需要花费的人力、财力、时间,甚至水土不服所用到的医药都备全了,一切都规划的很好,只是她低估了古代百姓心中故土难离和落叶归根的坚持。
若非生活所迫,没人想离开故乡。周淮强硬的没有商量余地的态度,所以,各种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乱舞。
长公主早预料到周淮迁入焱城的事必会遭到多数人的反对,有可能会搁置几年再议,所以她也并不急。
可惜周淮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纵然千夫所指,万人反对,她就认定了迁徙到焱城的事。
现在她似乎已经耐心告罄,并不准备再让事情拖延下去了。而太子在这时,发动了不大不小五千人的军队去挑衅西北,想给周淮个教训。后果当然是周淮不仅打残了那五千忠勇的朝廷军队,还猫逗老鼠般逼着剩余的军人往云州方向逃窜。
可是,那是一群还穿着甲胄,手里拿着染过血的冰冷刀剑,却已荒不择路,惶恐悲壮却又不知所措的军人,准备形容他们现在的状态就是——散兵游勇。
而周淮早已继续调动军队奔赴边境战场,这群人也迟早会涌进云州。长公主可以想像到,那时将会发生的惨状,就像是将一群悠闲在草地上的羊遭遇到了一群群饥饿的疯狂的丧家恶犬。到时就不止是顺者昌逆者亡,还是无数百姓遭殃。
借刀杀人是解决反对者又能摘干净自己的最利索手段,而萧誉不介意用这样最狠毒的心思去揣测周淮逼残兵入云州的险恶用心。
长公主不想承认她被周淮耍了,也不相信周淮是那种老谋深算,走一步算三步的人。可事实就在眼前,不由得她不信,长公主捂脸低笑,声音却似笑似哭,嘴里喃喃的问了一句:“之前闹的轰轰烈烈,说要血洗严州又是怎么回事?”
萧誉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出口说道:“ 叛乱被镇压后,严州监狱人满为患。可她既然口口声声要血洗严州,按她性子,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关入监狱中?而且昨日从刑场回来后,她就已经下令让狱中那些人的家眷拿赎金来赎人,至于那些家中没钱来赎或没家眷亲友来赎出去的,便挑选其中的年轻女眷分给那些立功的或伤残了的军人将士们,剩余的除去老幼弱残,则全部成了劳夫,可能已被押去采矿或去筑她的焱城城墙了。还有那些被抄家的家族,没收的财产听说已经分了一部分押往了边境充作此次与羌国军事摩擦的军饷,剩下的,应该又是拿去造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器了。”
他们辛苦忙一场,就算救下了剩下的近千俘虏,还可能是她想让他们救的,或者真是罪行昭昭,让百姓痛恨的。闹的这么大,只落了个吃力不讨好,反成了天下笑柄。怪只怪他们消息延迟,人手不足,各处都受制肘。
长公主愣愣,脸色几经变幻后才缓缓问道:“现在这处处被动的局势,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萧誉目光微闪,小声问道:“殿下可知那齐韩亲卫队长背后的人是谁?”
“他对本宫有杀意。”长公主用十分肯定的叙述语调说出了这句话,但下一句却带了些许的疑惑:“是老四出手了吗?先生提他是何意?”
萧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是冲殿下而来确实不假,而且看样子那周大小姐对齐韩的身份早已知晓,可她似乎极恶四皇子,又怎会将他的人放在身边?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长公主挑眉:“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