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阮晓云让人看了就有很保护欲,而现在的这张脸却是一边勾着人犯禁一边又吸引人保护。
那是一种危险又矛盾的迷人。
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恼意,只觉得非常刺目,特别是她脖颈间那黑色的项圈,最是刺目。
他皱眉,像是要把什么不应该存在的念头驱逐出去一样,口不择言道:“妖异异常,令人生厌。”
“阮晓云”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温柔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一点点的受伤。
半晌,她垂下眼眸,似是自嘲的笑笑,半晌才重新看向他,说:“你知道吗?昨夜,你跟我说,此生只有两件后悔的事情。”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昨夜”这两个字。
明明是那么普通的两个字,但是说起来的时候却是格外的旖旎万千勾人遐想,让人无论怎么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其中一件,就是你刚刚说的这句话。”
虽然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能被她牵着思路跑,但是此时此刻,刑白澈还是控制不住地问出口:“另一件?”
“阮晓云”盯着他深邃的眼眸中自己影子,手指好像下意识想要抠什么东西,然后又很快舒展开:“虽然我很想,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那会改变很多东西。”
大约是涉及到了不想要回想的话题,她的语速不自觉加快了:“我的到来只是一个意外,不能改变终究会发生的事情。
而且你放心,只要你不说,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刑白澈只觉得她的话里面满是漏洞:“不会有第二人,那你自己呢?”
“我啊?”她摇摇头,有点叹息地说:“现在的这个我,依然还处于睡着的状态,什么都不知道。百年后的你会照顾他的。
老实说,如果不是未来的那个你昨夜告诉我这些,我都还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阿澈……”她绵绵地唤出一个名字,语气是那样的熟稔,短短的两个字里面都是缱绻,好似已经叫过了无数次一样:“你可真有本事啊,竟然瞒了我这么多年……”
那是刑白澈从来没有听过的两个字,他活了几百年了,都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
刑白澈无声地紧了紧手中的墨竹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阮晓云”站在原地一点都没有动,他却有一种想要呵止她不要靠近的冲动。
“荒谬,如果你真的不想改变任何东西,你就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最后的最后,刑白澈的理智和冷静再一次占了上风,理出来这样一句很有逻辑的话。
他觉得,这样一句话,能化作利刃,撕破对方的伪装。
可对方只是很平静地笑,用最平实的语言回答了这个最尖锐的问题:“我的出现,只是提前让你知道我很爱你这件事情。
而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有的事情提前剧透会改变未来,但是我爱你这件事情却从未更改。”
永远永远,都不会改变。
刑白澈:“……”
他像是被她的话镇住了,半天没有反应。
“阮晓云”光着脚走进他。
这样轻轻慢慢的步伐,刑白澈脑海里面出现的竟然是“逼近”这个形容。
“阿澈。”她呢喃着这个名字靠近,轻的就像是羽毛在波动人的心弦,却又无端叫人生出点惊心动魄之感。
太近了,刑白澈可以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刑白澈高挺鼻梁上的那颗小痣上点了一下,温柔又动人:“留下来吧。我会治好你的,也只有我能治好你。”
大约只有在撒娇的时候,她就又是那个软软的,没有任何攻击力的阮晓云。
只会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你,水波潋滟里面都是温柔和友好,让人难以狠心。
她问:“好不好?”
刑白澈脑子里面已经快速地出现了一个字,但是他不愿意去捕捉。
下一瞬,那个莫名出现的身影就像是她的意外出现一样,莫名地消失了。
那个有着短发,穿着奇怪,柔软不能自理的阮晓云凭空出现,依然是沉睡的状态,软绵绵地往下倒。
刑白澈:“……”
说实在的,刑白澈从不近女色,对此的第一反应是闪避。
然后才有点回过神来地意识到,如果不接一下,这人就要摔地上了。
好在魔尊大人身手极好,在最后的时刻把人稳稳横抱了起来。
她的肩膀和脑袋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那么单薄的一点点,透着皮rou都能感觉到那易碎的骨骼。
刑白澈一言不发,抱起她,重新把人放回了床上。
他想:这人真轻,轻的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一样。
随后,他掏出通讯玉牌,飞快且无声地给某个人发去了这样一条文字消息——
【你的剑在何处?】
他始终不能相信自己的弟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