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手上一空,看向孟冠白,眼里毫无波澜,“说就说,怎么还抢我的书?”
几年的朋友,他早已习惯孟冠白的不按常理出牌。
孟冠白将手中的书合上,又将其卷起来敲在手心,“那定是与你有关,我才会如此。”
谢景行这下是真的惊讶了,眼里疑惑顿现,“与我有关?”
不只是他,其他几人也都看了过来。
孟冠白卖够了关子,这才说道:“据盛大家弟子传出的消息,盛大家之所以会来通州府学,是听闻府学辩论之风盛行,盛大家一生来往多地,几乎跑遍了整个大炎朝,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辩论’,想来见识见识。”
被卷成筒状的书猛地直直指向谢景行的鼻尖,“这辩论不正是由你首倡的吗?不与你有关,还能与谁有关?”
伸手抽出那本书,谢景行将其展开,又顺平书页上的皱褶,他想起来了,其实在华夏古代书院也常进行会讲活动,形式还更加多样,有升堂讲说,还有学术会讲等等。
而大炎朝的会讲活动形式单一,一般只是由经学大家阐明自己的经学见解,并不像华夏古时那样还会有不同的观点碰撞,有时甚至还会进行论辩交流。
他还未曾说话,孟冠白就已喜不自胜地猛拍他的肩膀,大笑道:“此次也是多亏谢兄了,我才能得见盛大家真容,有幸能聆听他的教诲。”
就连少言寡语的萧南寻和寇准规也对他拱手揖了一礼,以示多谢。
看来这盛大家确实颇得读书人尊崇,不然大家不会如此反应。
谢景行以为他与此次会讲活动的牵扯只限于此,可没想到,转过三日后,课室夫子将他从课室里唤出去,说是山长有事找他。
他一头雾水地去了山长室。
这是他第二次来山长室,上次还是屿哥儿从屋顶掉下来后,他们被叫来这里受训。
他进山长室时,早已有其他几位学子在此,都是脸熟的人,甚至还有同一课室的同窗,寇准规和萧南寻、吕高轩也在此。
谢景行进去后,便同其他几人等在一处,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两人,丘逸晨最后进来。
一共十人。
谢景行环视一圈,他们六人中,除了孟冠白全部在此,也不知山长所为何事?
他们五人很是自然地站着,同其他人一般,并没有说话,等山长过来,事情就见分晓了。
他们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山长就走了进来。
也没让他们多加猜测,山长直接说明了找他们的来意,“五日后就是盛大家来府学举行会讲的日子。”
山长语气严肃,“府学还是第一次举行如此盛大的会讲活动,事事都需要Jing心,这时叫你们前来,倒不是让你们负责场地一类的杂事,只是到时安平省八府的官学和私学都会有代表前来,你们十人皆是府学里出类拔萃之人,万一有客人要与府学学子比斗,你们还得尽心。”
他以往也去其他地方参与过类似的盛会,自然知道这么多的读书人聚于一处,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谢景行当即会意,这是让他们作为通州府学的门面,展现府学的实力,说不定还有着让他们力压群雄,将通州府学之名发扬光大的意图。
不止他懂了,其他几人也都心神领会,纷纷低头恭敬应是。
都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体里都有颗好胜的心,谁又会愿意被旁人认为学识低人一等呢?
既然这次盛大家将会讲活动地点定于通州府学,他们也该趁着这次机会,展示一番通州府读书人的实力。
没见通州府学盛行的辩论连盛大家都好奇,足以证明通州府府学可一点也不比其他地方差。
被寄予了厚望,十人陆续从山长室里出来,谢景行还没走出山长的院子,走在他后面一位学子就将他叫住了。
“谢兄。”
谢景行应声回头,叫住他的人是与他同在甲三班的杜留良,“杜兄。”
杜留良大步赶上,走到他身边,两人并肩往外走,他的身高不矮,不过走在谢景行身边时,却显得他气弱不少,原因在于他身体过于瘦削。
同窗两年有余,谢景行也知他这位同窗就是典型的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心只读圣贤书,每次月末文考都能排在府学前列,可骑射课就只能勉强不垫底了。
等出了院长所在的院子,杜留良才道:“山长既然选了你我十人出来,到时还望我们十人能守望相助。”
丘逸晨与吕高轩在后面对视一眼,虽然不明就理,却仍然点头,谢景行更是直接道:“这是应当的,同为府学学子,自然该互帮互助。”
杜留良得了大家的应承,才仿佛放下了心,松一口气,对着谢景行点点头,笑着离开了。
等他背影消失在阶梯转角,丘逸晨才奇怪问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杜兄文采过人,每次月末文考都能排在府学前五,不该如此担心吧,居然还特意叫住我们言说此事。”
谢景行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