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讨厌其他人,我只不喜欢田中吉他们,剩下的就没有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时归思量道,“你们对我没有偏见,也不说我爹的坏话,我们不妨试着做朋友。”
“阿爹之前就说,叫我多认识些玩伴,你们若是不介意的话,以后我能邀请你们去阿爹的庄子里玩吗?”
“当然可以!”于少轩第一个响应。
在他之后,答应声接二连三,有小姑娘声音小,就特意凑到时归跟前来,细细道一声:“时归,你也要邀请我哦。”
“好,徐萱。”时归笑着点头。
好不容易把堵在门口的同窗劝走了,时归可算能进门,然而她没走两步,又被一脸不悦的周兰湘堵住了去路。
许久不见,她再见周兰湘竟有几分怀念来:“湘湘,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周兰湘勉强答应了一声,实在忍不住,追问道,“时归,你要跟其他人做朋友了吗?”
“那你有了那么多新朋友,你还要我吗?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单看她表情,活似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可听了她的话,时归又不住捂嘴笑:“当然是啦!”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诶,我肯定要跟你一直好下去的,湘湘你想到哪里去了……”
时归可是连时序都能哄的找不着北,何况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不过三言两语,就叫周兰湘重新扬起笑容。
“我就知道,时归你肯定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
一群小孩儿没能高兴多久,教习们就来了,抱着厚厚一摞试卷,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学生们心尖尖上。
“大家都来齐了啊。”教习环顾一周,缓缓道,“那这月的小考,就开始吧。”
自拿到试卷,时归就无可避免地苦起脸来,只因整张试卷上的内容,她只前几题听过,剩下的她请假在家,那是连课也没上过的,且阿爹兄长们都忙,也没人教她。
有那么瞬间,时归甚至想彻底不写了。
只她又怕再被夫子们骂得狗血淋头,只能硬着头皮抓起笔,抓耳挠腮许久,才在试卷上落下第一笔。
时归练字的时间虽不算短,但因她基础薄弱,在写字上的劣势还是很明显的,便是现在勉强能写出规整、让人看清的字来了,可速度是怎么也提不上来。
像别人在同样的时间里,能将试卷写得满满当当的,而她才只答完第一道题,第二道刚开了个头,教习们就来收卷了。
“啊——”无需教习批阅,时归就先想到了她的下场。
看着台上已开始阅卷的教习们,时归踌躇许久,第一次与人交头接耳:“湘湘——”
得益于太子殿下的提议,可是方便了时归当下的取经,她在心里默默念了句太子殿下的好。
“怎么?”周兰湘同样用气音说道。
“我就是想问问,一会儿夫子批评我时,我要怎样说,才能让夫子消气呀?”
“这个我熟呀!”周兰湘晃着脑袋,一本正经地传授着她的经验,说到激动处,险些控制不住音量。
也幸好阅卷时没有纪律要求,不然她早该把夫子们引来了。
教习们批阅了一个多时辰的试卷,时归就与周兰湘请教了一个时辰。
从虚心受教到诚恳道歉,再到励志勤学,每一个步骤都有专用话术,堪称绝妙。
时归也适当整理出一套得体的话语来,坐直身体,时刻准备着上台挨骂。
果不其然,这次被提点的,又是她与周兰湘,一前一后,谁也不落下。
正当两个小人在教习桌前站定,蔫头蔫脑地准备挨骂时,却听教习轻笑一声:“抬起头来,这次可不是训斥你们的。”
嗯?
两人同时抬头。
这时,姬教习接过话来:“虽然你二人的答卷仍是班上最差,但比之上月,实在有了不小的进步,这份进步才最是难得。”
“先说周兰湘,虽于新课上少有长进,然几道复习题目全部答对了,这便说明你至少在温书上下过不少功夫,好,好!”
“而时归的进步就更大了——”
姬教习先道了一声歉:“老夫也是前不久才听太子殿下说,你并非态度不端乱写乱画,而是幼时少有接触笔墨,实在不会写字罢了,之前倒是老夫误会了你,在这里也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而你能在短短一月内将书法练成这样,只能说是下了大大的苦功夫,且你作答规范,一看就是上课认真了的。”
“这样算来,你比班上其他学生一点儿也不差,只起步稍稍晚了些,总有追赶上的时候,可期,可盼!”
时归学了那么多认错的话术,万不想一个都用不到了。
她明明是受了夸奖,偏偏完全不知如何反应,只知愣愣地看着姬教习,浑身血ye都在翻涌一般,叫她全身滚烫。
“好了,你二人回去吧。”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