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是好沾惹的吗?
侯府也没必要,自家父兄都优秀勤恳,靠自身日后也会有所建树。
许蔚吩咐完,转过头,对许成泰不赞同地道:“二叔,虽然如今朝堂上三皇子和大皇子各有呼声,各有拥护,可你仔细品下圣上的态度,明里暗里都未曾有过废太子另立的意思。况且这么多年了,太子殿下虽体弱多病,屡屡传出寿元不长的消息,可从来都没有病重的消息,许太子殿下并非外界所传的体弱。”
他一直觉着圣上对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态度,反倒有些微妙。
“大哥与我说起过,外面,承恩公府也一直稳存世家中,看似不如纪国公府和大皇子外家宣威将军府在朝中活跃,但话语权却不输这两府。”林漠也道:“而据我所知,后宫之中,陈贤妃虽一直在外素有贤名,似乎比皇后势头更重,但六宫之主和宫务依然都是皇后,后位从没有过动摇,就连贵妃看似没有贤妃声名大,却极为圣宠,虽无子嗣,但与皇后却很亲近。”
许是林漠与许菡一起外出多,能接触听到不少女眷们谈话,对后宫中一些消息有所耳闻,并觉着太子嫡系式微,相反,这么多年,后位并未被撼动过,皇上更不曾对皇后流露出不喜不满。
也不知是不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位母妃赵昭仪和陈贤妃特意为他们造势,在外命妇中名声口碑极好,反压了皇后,但仔细分析便会发现这只是表面上的风光。
许蔚与林漠一样想法,对许成泰道:“虽然明面上大皇子和三皇子呼声高,但二叔也莫被这表象迷惑,我近来也算是近身接触到圣上,发现圣上对太子并非传闻中的厌弃不得圣心,即便太子体弱,可东宫配置齐全,台子三师三少皆是实职重臣,甚至太傅大人也常出入东宫。东宫太子看似寂寂无名,在朝中不显,可东宫属官该参与的朝政却未缺。二伯当仔细想想,这其中,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否只是表面上抛出来的?”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毕竟就算此时在自家府中,伺候的也都是各自心腹,但对这种天家事,尤其涉及皇子间争斗,不可说的太直白。
这些话也是许蔚一直想要寻合适机会与许成泰谈的,毕竟就算他看出二伯恐会想掺和皇子争斗夺嫡,但也需要一个契机引他自己表露出来,眼下正好。
许成泰被许蔚和林漠一番话,惊出一身薄汗。
他的确Jing明强干,官场多年,但一心攀爬高权,正如许菡所言,被富贵迷花了眼,反倒看不清澈一些掩盖的事实,被两人当头棒喝,到底心智过人,一下警醒过来。
他想要站队三皇子,图的无非是升官弄权,若知晓这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富贵,按照侯府眼下势头,当真没必要冒这等风险。
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许成泰再看向许蔚,就连那个一直只知道课业优秀,却不知心性竟也如此持重的林漠,再没有了之前为官多年以长辈居上的那份心思。
微微苦笑了下,许成泰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到底是长了年岁,不服老不行,比不得年轻后辈们的敏锐了。”
许蔚便是世子,也不敢在长辈面前张狂,况且二叔也是因太过醉心权利才当局者迷,“二叔过谦了,您还正当年。”
安阳侯夫人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真怕这个二叔子轴到底,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置侯府与危险中,索性自家长子还有阿漠都是优秀的孩子,劝服了他。
“二弟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阿蔚阿蕴还是阿漠他们,也是多亏你和三弟平日教导,”安阳侯夫人笑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咱们侯府往后的繁盛。”
许成泰对这个大嫂是相当敬重,她这般说,心里自然舒坦,朝安阳侯夫人拱了拱手,“小弟惭愧,着相了。”
许成泰能及时勒马,许蔚也是舒了口气。
他知道二叔不是个愚顽之人,但就怕他被权利迷住了心,幸好听劝,只是他不知二叔到底与三皇子那边有了多少联系,虽然按他对二叔了解,该是不会轻易沾惹,但还是道:“到底是皇子们,避无可避,只要按照规定办事,不私下往来倒也不必太担心。”
许成泰明白大侄子的意思,他是动了心思,但出于慎重还未曾真正站队过去,只交好往来的官员中有两位三皇子派系,但也不重,唯有怀年伯,是当初存了做亲的心思。但大嫂已经拒了亲事,想必不会有妨碍了。
眼下倒是忠勤伯府那边,他现在醒悟过来,觉着有些棘手,跟许蔚商量伯府那边该怎么弄,许蔚道,“这事还是要看大表舅怎么想,至于伯府二房,估计他们不会死心。”
一个伯府二房就搅合进去两个皇子,没多大本事,还挺能惹事,许蔚对这个原本就来往单薄的二表舅一脉更加不喜。
若论起来,王氏便出自伯府二房,伯府那边二房比起大房来与许成泰关系更亲近,原本许雪才被王氏擅自许了个不知底细的寒门子,许成泰就对王氏很是恼火,现在知道她所出的娘家伯府二房还掺和进两个皇子间,一时竟起了休妻念头。
只是这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决,想也知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