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过的苦楚,肯定不愿叫女儿再重蹈,尤其女儿的姿容比她更胜。
她本身模样偏艳丽,才因此被侯爷喜爱,赐“丽”字为姨娘,女儿融合了些侯爷的五官,淡化了女儿跟自己消失面容的艳色,却更添了几分美丽。
随着许如容长大,丽姨娘每每望着她似画一般Jing致的眉眼,都忍不住生出几分忧思。
“姨娘,莫急,”见丽姨娘急的差点落泪,许如容忙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在临窗的榻上坐下,“那个怀年伯是续娶,家中已有子女,母亲已经回绝了。只是,母亲说,这倒是我以后相看的一条路子。”
随着许如容轻缓音调,丽姨娘的心渐渐定下来,只是依然带着担忧。
“那这怀年伯可是良配?”丽姨娘一直以来最担心的莫过于许如容的亲事,眼看着她一年大过一年,早该到了相看时,却没有适宜的,也渐渐心焦。
“母亲说,让人去查查看,姨娘您可别着急,若是适合,母亲那边会有成算。”
丽姨娘点点头,舒了口气,“是,有你母亲把持,”她最庆幸的是,自己虽为妾,遇到的主母却是个端雅大气女子,只要自己安分,女儿乖巧,还能得她看顾,因此越发叮嘱还年少的女儿,“那你就听你母亲的,可莫要擅自作为。”
许如容点头,“姨娘放心,我都晓得的。”嫡母待自己也算是疼爱了,她自然不敢跟三姐姐比较,但比起五姐姐,她已经很得嫡母爱惜了。
小几上一簇火红石榴花开的正盛,映的许如容眉眼愈发昳丽,丽姨娘伸手为她扶了下鬓角碎发,眼中尽是疼爱。
“对了,六姐姐今日也有人上门提亲,”许如容想起方才嫡母往松鹤院去前丫鬟的禀告,随意地跟丽姨娘说了声,“也不知是什么人家?”
想来该是个适当的人家,毕竟六妹妹虽然跟自己一般是庶女,却模样秀雅,富有才情,亲事不会差了。哪像自己,高不敢攀附低不敢嫁入,还恐惹来纷争。
“哦?那可真是巧了,”丽姨娘也好奇六姑娘的提亲人家,便吩咐小丫鬟去打探下,“看看是哪家的公子。”
小丫鬟脆脆地应了出去,丽姨娘拍拍许如容的手,安慰,“阿容,莫多想,有夫人和侯府,你的亲事不会太差,”幸好女儿虽是自己这个不争气姨娘肚子里出的,好歹是侯府姑娘,有侯府和夫人Cao持着,大体上该是过得去。
她又细细地教导许如容,“这亲事好坏不说,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不说别的,看你三姐姐,当初也是夫人费心给挑好的人家,可如今也是不尽人意。姨娘虽然只是个做妾的,没给人做过妻子,可经历的多了看得也多,也知道一些,夫妻之间,须得用心去对待彼此。你模样生得好,这便是一个好处,别听那些什么颜色好媚人以色侍人的蠢话,男人多还是看重外在的,不然为何娶了妻子又纳好颜色的妾。”
丽姨娘算是活的通透的女子了,不然也不会在当初差点被强娶时,为自己寻了安阳侯这个出路,进府后又快速投靠上后宅主母。
她不仅用妻子身份来教导许如容,更教她日后如何利用自身优势来抓住男人的心,许如容听得满脸通红,但却有些异议,“可难道就只能做女子的去讨好男人吗?”
不知是不是跟许菡玩的多,不知不觉地,许如容一些思想都受到许菡影响而不知。
许菡虽是最小的姑娘,可早早招了上门女婿,本就是与时下男尊女卑颠倒,她又有现代女性的独立,在许菁的亲事上,不时说出些与时下相悖的言论,诸如,“四姐夫若是敢找小,便叫他做小,”“我姐姐嫁给四姐夫,可是离开了亲人去到一个陌生地方生活,姐夫您可得好好对我姐,才对得起她离开家人跟你到你家里生活,这可是我们侯府养了十几年的姑娘,真是舍不得”之类。
另有,她对许菁说“姐姐,若是四姐夫对你不好,咱们就不要他,这世间旁的不多,就男人不缺,”“姐姐你与姐夫是夫妻,夫妻就是互相的彼此爱重,若是姐夫仗着自己是男子,优势多,当大爷,姐姐可不要惯着她,姐姐既然是弱势,才需要呵护,哼,谁让咱们女子娇弱来着,或许,我除外哈。”
当时,许如容差点被小妹最后那话逗得大笑出来,她们女子是娇弱,可这肯定不包括小妹,不说她那一身武艺,这内心强大的媲美男子,或者更胜。可,在她们心中,小妹就是要人更疼爱娇宠才好。
当时,她忘记小妹是怎么说出最后那一段话的,但当时是她们几个姐妹坐在一处,那时五姐姐还没出嫁,她就很反对小妹的话,觉着女子怎么可以违逆夫君,那可不是贤妻好女子所为,甚至说,“阿菡,你将来要招婿,可姐姐们是要出嫁,你跟我们可不同,不能乱说。”
但许如容却觉着小妹说的很有理。
而事实上,姐姐们出嫁后,眼见着五姐姐把日子过的一塌糊涂,一味地讨好夫家,自己却憔悴地脸上没了真正的笑容,而四姐姐被四姐夫呵护地,幸福都快要洋溢出来。
所以,她对丽姨娘道:“若是男子对妻子有心,不需要讨好,他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