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人,二哥不需客气。”许菁知道依着王氏性子,做不出大jian大恶之事,日后定是一直生活在一府中,便是为了许菡,她也希望王氏能改好,不然她一个堂妹也不会出这些主意,弄不好落个两头不是人。
“就是,二哥哥太客气啦,”许菡也跟着说,有些软乎乎地小声音,叫许蕴露出清浅笑容。
这时,一个丫鬟脚步匆匆进来回禀,“四姑娘,李掌柜家的在府外,说有急事禀告。”
“把人带来,”许菁眉头微微皱了下。
李掌柜家的正是负责打点贾氏牢头的人,她来,想必跟贾氏有关。
见许菁有事忙,许蕴也想回去尽早查清王氏身边的人,便站起身告辞,“阿菁忙,我就先回去了。”
许菁也站起身来,“二哥有事只管来寻我。”
许菡不跟许蕴见外,跪坐在凉榻上靠着窗台吹小风的她,朝许蕴挥了挥小爪子,“二哥哥,慢走,我不送了哈。”
看看小妹明媚小脸蛋,许蕴笑了下,转身从丫鬟打起的珠帘下走出去。
许菁在西次间书房等着李掌柜家的,半刻钟后,李掌柜家的在丫鬟引领下脚步匆匆进来,行礼过后,脸色凝重地道:“四姑娘,您安排在贾氏同牢房的眼线传出消息,说贾氏昨晚透露出一桩事,关于八姑娘。”
“什么?!”许菁一惊,从圈椅上站起来,目露焦急,“阿菡,阿菡怎么了?”
她从未想过贾氏那里有关于妹妹的事,一时间脑子里猜测连连,莫非贾氏已经对阿菡身边的人动手?还是跟母亲一样,贾氏对阿菡下毒了?
李掌柜家的道:“姑娘莫慌,贾氏说,当初夫人怀着八姑娘时,她就给夫人下过毒,本是要让夫人一尸两命,只是夫人和八姑娘都存活下来,夫人伤了身子,毒是发作在了八姑娘身上。八姑娘一度痴症,便是中了毒的缘故。”
许菁大惊失色。
妹妹痴症竟然是中毒所致?!
这件事,她前世闻所未闻。
“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掌柜家的方才为了安慰许菁,只简单一说,此时见许菁冷静下来,才将那牢中眼线从贾氏口中所知,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许菁一直觉着贾氏有所隐瞒,加上孟氏中毒的毒药来源一直寻不到那游医,许菁便花钱打点了牢头,先让贾氏单独一个牢房关押了两个月,隔绝人探望和与她交流。两个月后,被寂静和孤独折磨地受不住时,给她调了个双人牢房,安排了一个性子温软的坐牢三年的犯人。
这犯人性子温和,被逼无奈才失手伤人,家境还不错,又是三年牢刑,常有人来探望打点,贾氏与之交好,吃住待遇都提高不少。
因这女犯人是许菁特意安排进去,在她有意交好,并承诺等出牢房后会帮着照顾贾氏一双儿女,贾氏渐渐卸下心房。
这女犯人刻意引导贾氏,告诉她,自己之所以失手伤人,便是因为无法孕育子嗣,偏夫君宠妾仗着生下儿子刁难陷害她,争执间将那妾生的儿子撞向桌案去了性命。她那夫君恼恨她杀子,在宠妾撺掇下,将她告知衙门,要她偿命,若不是她娘家势大,她的刑罚不止三年牢刑。
可现如今那宠妾竟是再度有了身孕,心中更为不甘。
贾氏曾经还奢望儿女打点关系帮她往刑部或者大理寺上告翻案,可半年来,不说上告,两人成亲后过的一地鸡毛,自顾不暇,更无能力上告,贾氏秋后问斩早成定局。
许是虱子多了不怕痒,许是许菁手段起了作用,贾氏松口了,吐露出第一次对孟氏下毒之事,并告诉了那女犯人如何买到这毒药。
“……这种毒药下的十分高明,中毒之人也查不出症状,是一个游方的毒医所制,游医的确行踪不定,但却可以到一个叫吴一门的杀手组织里购买,价钱不是特别高,只看对方意愿售卖。”
贾氏当时之所以能购得这毒药,便是对方觉着贾氏足够怨毒。
贾氏第一次给孟氏投毒,亲自动手,怕被发觉,下的分量少,才没致命。待第二次叫花婆子用手,连续大剂量的下毒,致使孟氏一尸两命。
“如此恶妇……”许菁听完,恨得一拳锤在桌案上。
“砰”地声响,让正要跟林漠去亭子里去玩的许菡听到,忙跑了过来,就看到许菁一脸怒容。
“姐姐,怎么了?”
顾不得手被锤的通红发疼,许菁看到娇憨可爱的妹妹跑进来,眼睛一酸,上前两步半跪在地上将近前来的许菡一把抱在怀里,眼泪扑簌簌落下,“阿菡,我可怜的阿菡……”
许菁边说边恨得牙根发痒。
若不是贾氏那毒妇三番两次地害人,阿菡如何会小小婴童便痴傻数载,如何会让他们父女失去妻子母亲。
贾氏,当诛,犹不解恨!
李掌柜家的是个母亲,也是为人子女,见状也不由为她们心酸难过。
许菡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姐姐如此情绪外露,小心翼翼地伸出犹有小rou窝窝的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