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她才嫁进侯府时,这府里后宅可是不省心,后来自家夫君弄了妾室也是让她费了好大番功夫才整治平顺,投毒算计下药哪个没发生过。
如此早起上午习武,下午休息玩耍,时间竟是如水般,不知不觉地快速划了过去,换下了厚棉衣,春衫渐减薄。
许蔷起先愣了下,没想到她会有这个想法,可顺着她的想法一想,竟觉着还真的适合,而后被她逗得忍不住扑哧一乐,用帕子掩住口,“宜家宜室,嗯,是挺贴切。”
“多亏了老夫人整治好了侯府后宅,”王嬷嬷是跟着老夫人从年轻一路斗过来的,自知其中艰辛。
“就得碎,”许菡摇摇头,嘿嘿一笑,“不碎能被我糅杂进精髓去,得出精辟么。”
既然周雅蓉心情似自家姐姐,那肯定能压制的住二伯母,“是不是,宜家宜室?”
过了许菁及笄礼,侯府开始接连张灯结彩,红绸挂堂。
许菁忍笑摸摸妹妹的脑瓜,“这词儿真是被你用的稀碎。”
小丫鬟正拿着小巧的红木锤轻轻给老夫人敲腿,力道正好,老夫人靠在大迎枕上微微眯着眼歇息,才走路疲乏的腿渐渐松泛开。
年后数月,安阳侯府可谓喜事接连不断,安阳侯老夫人都觉着自己身子骨轻便起来,“这喜事多了,就是让人精神气好,我这几日睡觉都香了许多。”
许蔚春闱高中榜眼,后人生三大喜之二迎娶新妇,再送嫁三姑娘。
老夫人也是一时关心之切,被王嬷嬷一番劝,理智回笼,放松下来,“你说的是,有老三岳家照看,边关安稳,阿修定会无恙。”说到那位行三的庶子中毒,老夫人不免感叹,“还是府里安安稳稳,没乱七八糟污糟事的顺遂啊。”
“三姐姐四姐姐,几个姐姐都宜家宜室,”许菡笑嘻嘻地每个姐姐都夸上一遍,“至于我,自然是有其姐便有其妹。”
现在,三孙子又走了老路,安阳侯老夫人叹口气,怀疑道:“莫非咱们府上行三的爷们都好武?”
蔷没想到她会想到四妹妹身上,可仔细一想,阿菡的话却很有道理,“嗯,咱们阿菡说得对,好姑娘都看不上眼,就是眼睛出了问题。”
咱们府里如今可没那种污糟事,三公子又有三老爷岳家那边帮衬,这几年边关安稳,不打仗,三公子定会安全无恙归来。您可别再跟当年似的担惊受怕,熬得自己瘦了一大圈,您这年岁可不比当年熬不起了。再说,府里还有侯爷世子几位爷,三公子那出不了错。”
许菡却是跟姐姐们说笑一番后,就把这些丢到了脑后。
这说法还是偶尔一次许菡说,被她学到的。
不仅是大房,二房许蕴也在四月处定下了亲事,正是之前许菡顺口一提夸赞过的周雅蓉。
许菁一直没有说话,只眼中笑意可知她心情愉悦。
妹妹无时不想着维护自己,这样暖心的小姑娘如何让她不疼爱。
王嬷嬷没想到老夫人想到这一处去了,忙安慰她,“老夫人,您说的那位太老爷,老奴没记错,当初老爷子说过,当年是早被人下了毒,去边关后得了场风寒,引出毒来,两下里齐发没捱过去没了的。
自初八开始,许菡正式开始了习武之路。因任夫子是女子,她再去前院许成温处就不适合了,许菁便特意让下人把绮院西厢房旁边花圃挪了位置,收拾出来一块开阔地来供她习武用。
安阳侯夫人对周雅蓉不熟悉,不过,被女儿这么一提,竟觉着这姑娘说不得还真适合许蕴,便使人去打探了一番,留意起这位姑娘来。
许菡忽然心中一动,小声道:“我觉着,阿雅姐姐倒是挺适合二哥哥的,那个二伯母……”她挑了挑眉,给两位姐姐一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
看她这精怪得意自圆自说小模样,两个姐姐被逗得笑声不断,不过许蔷却是将许菡的话听进去了,回了侯府后,便将之半是笑话半是认真地跟安阳侯夫人讲了。
许蔷也是个诗书气的姑娘,见小妹妹将词语套用的如此的……清奇,一向端庄秀丽的她再次被逗的笑出声。
“就一个叫人担心的是阿修,那孩子也不知怎么就随了老三去,跑去边关非得挣那什么功,那是好挣的吗?”当年老三去从军,她就不知担惊受怕了多少日夜。
那些年打仗也多,最初时门房上有什么传信,她都怕是关于老三不好的什么信。虽然老三自从军到后来离开军营,家里从来没收到一封他受伤的信,可她知道老三当初受过伤,身上现在还有疤痕。
老夫人把侯府往上几代想了想,“我记着老大他太爷爷那辈上有个行三的庶子,也去当兵了吧,好像后来人就在外面丢了命的。”
这么一想,老夫人躺不住了,也不让小丫鬟捶腿了,“不行,阿修这会儿还没到边关的,不然快让老大把这孩子给叫出来。”
第99章
王嬷嬷笑着道:“是啊,眼瞅着咱们府里的姑娘和公子们个个都懂事体贴有出息,老夫人您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