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他到那家医院时正好遇到师母,对方带着他到单人病房,胡老师正在昏睡中,师母告诉他,胡老师在一天里面醒着的时间并不长,即使睁开眼睛也是一片木然,不管跟他说什麽,获得的回应都是默然无语和面无表情。
再来就是一旦许愿就会被索命的说法,从他能取得的大数据来看,那些真的走完一套怪谈流程的实验家轻则做恶梦,重则发生擦撞意外,都是这些没有危及x命的案例,反观胡老师,按照师母的说法,自家丈夫对这方面的事物不会迷信也不会铁齿,所以不太可能抱着尝试的草率心态接近许愿树,那麽问题来了,胡老师和nv鬼这两条理应是平行的线是怎麽相交的?连他这个曾经的居民都很少踏足那片区域了,胡老师又是为了什麽而去到那个早已荒废的村子?
当他从侧门骑进学生车棚时,塞在背包侧边的手机传出某个应用程式的来电响铃,他一边脱下安全帽一边0出手机,萤幕上头显示的名称让他扬了下眉毛才滑动按键接通,「难得你会打电话给我耶,该不会是有摊要找我去当分母吧?最近都没人找我去代班,所以没办法玩得太过火喔,你只能另外找赞助商了。」
他在病房里并没有感觉到什麽不对劲的气息,或许是绑在床头的护身符起了作用吧,听说在这之前已经破损了好几个,这次换上的是去某间知名的g0ng庙求来的,不知道可以抵挡多久。
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外套口袋里的异物感让褚唯帆有些疑惑,他伸手掏了掏,接着0出一张对摺的便条纸,摊开来一看,上头写着的是一家医院的地址,他这才想起那是他为了去探望胡老师而问来的。
褚唯帆在客厅的地板上滚了一圈,撇头看了下时钟,距离下午的课还有一段时间,他还可以悠闲地0个鱼。
傅语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唯帆。」
稍嫌冷y的男声打断了逃避专用的话剧表演,终究躲不掉的褚唯帆仰头无声一叹,只能继续听对方要说什麽。
间画室肃然起敬。
他趁着课余的空档把手上那些和许愿树有关的资料分门别类,并且列出他们接下来的待办事项,像是需要求证的传言或是资讯不全的缺漏,但是傅语承这阵子似乎很忙,连着几天都早出晚归,他也没机会和对方共享情报。
褚唯帆支着下颚看着不断往後掠过的街景,心情奇差无b。
电话那头过了几秒才响起说话声,「早知道就不帮忙联络了,你的废话怎麽可以这麽多。」
「跟谁交代,你的秘书吗?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那些客户,你管这麽多g嘛。」褚唯帆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任凭自己的坏情绪附着在尖锐的句子上。
「语承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而且各自有了新的家庭,他们没有把语承接过去一起生活,只是每个月汇钱到他的户头里,也不管他人在哪、有没有吃饱穿暖。」
沈千允语气平板地吐出两个字:「你爸。」
在骑车去学校的路上,褚唯帆就这麽放任思绪自由发展,一下子思考晚餐要吃什麽,一下子又把许愿树传说搬出来重新梳理一遍,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你这几天跑去哪里了?」
「喂喂?你还在吗?哎呀我这边收讯不太好,完全听不清楚你在说什麽,就这样,我先挂啦。」
坐在他旁边的是赋予他y染set的人,只是那个亲属称谓他已经很久没有喊出口过了。
刘秀云在说起这些往事时,面上难掩心
「帮忙联络?怎麽ga0得好像我跑去隐居了一样。」褚唯帆搔搔头发,对於有人联络不上自己感到困惑,「所以是谁要劳烦沈大小姐当接线生啊?」
「下午的课我已经麻烦你同学帮你请假了,你现在立刻过来,我在大门口等你。」
早已习惯自家儿子带刺的态度,男子没有动怒,只是继续用没什麽温度的语调说道:「我们会担心。」
「八天前我就搬出去了,请问你是从,刘秀云沉y良久,将大男孩想知道的事情按照先後顺序稍稍梳理过一遍,这才开始回应对方的来意。
有着标准混血外表的蓝眼男子端坐在座椅上,双眼直视着前方,「彻夜不归也就罢了,但连着这麽多天不回家,你总该交代一下自己的行踪吧?」
其实他在听到胡老师的伤势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了,照理来说,如果真的要致人於si地,何必再让深受重伤的对象被抢救回来呢?胡老师在救护车上可是一度失去生命迹象的,他实在ga0不懂nv鬼的用意,让人陷入险境却又让人化险为夷,最後成了这副让人一言难尽的状态,这可不是他认知里的厉鬼,或许这个nv鬼b他所想的还要温柔也说不定。
这世上有甘愿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父母,自然也会有形同陌路的亲子关系,即使是怀胎十月所诞下的孩子也能事不关己地用金钱打发,彷佛只要按时转帐就是尽到抚养的义务了一样,反正还有亲戚可以踢皮球,再不然也有社福机构可以利用,只要孩子别跟着自己,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