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皱眉道:“这么一闹,指不定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就走不了了。”
当爹娘的都是这样,就算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孩子,总不能看着亲兄弟真闹成仇人。
陆云也发愁这件事,他们原因带老人去府城颐养天年,但老人家还放心不下家里的其他儿子,眼下也没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件事。
陆遥道:“这事你先不用着急,等过几天有空了我陪你回去一趟。”
“好!”陆云瞬间有了主心骨,三哥这么厉害,听他的准没错。
中午吃完饭,葛长保要带士兵去镇上安置,昨天这些人打着地铺睡的,都没休息好还是搁在镇上驿站里,让他们休息几日。
赵北川认识镇上的驿站,便跟他一起去了。
两人赶着马车把士兵送到从前送豆腐的驿站里,刚巧徐掌柜得也在这,他竟然还能认出赵北川,“哎,这不是卖豆腐那个吗,听说你们一家搬府城去了,如今过的可还好?”
赵北川道:“挺好的,劳烦徐掌柜挂念。”
“你家夫郎也回来了?”
“嗯,家里老太太想家,就都回来溜达一圈,串串门。”
“你们在府城还卖豆腐呢?”
“没有,开了家食肆。”赵北川不想显摆,不过他这通身的气派早跟过去不一样了,往那一站仪表堂堂,一看就是富贵养出来的人。
把人安置妥当赵北川和葛长保就出来了,徐掌柜看着二人登上门口那辆大马车,忍不住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过去的穷小子转眼间就成了富贵翁啊!”
两人又在镇上溜达了一圈,这秋水镇实在太小了,都没什么可逛的,卖的吃喝也不入眼,东西更是贫乏。
赵北川道:“以前在这住的时候没觉得不好,如今见识了府城的繁华,再看这秋水镇便觉得有些寒酸。”
葛长保笑道:“你这还好,我们去营州换防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苦寒之地,卖的布都是大粗布,穿在身上磨得大腿根疼,卖rou的也少,偶尔遇上一户卖猪羊的,几个校尉官争抢,都想买回去给自家的兵补身子。”
“这么说,秋水镇还算不错。”
“正经不错,这边没有战事,百姓安居乐业,等我老了兴许就领陆苗回来在这边养老。”
赵北川听他说的自己都心动了,“那到时我和陆遥也回来,挨着你们盖个房子,没事种种地,打打猎也挺不错。”
两人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提起打猎赵北川忍不住显摆起自己当年在山上猎了二百多斤的野猪,“那么大一头野猪,光獠牙都有我小臂长了,拱在两人和抱的大树都得颤三颤。”
“那你是怎逮住的?”
“我自己磨了个矛,藏在树上看那野猪跟几头狼搏斗,狼把它咬伤我才趁机扎了它的脖子,要不然可不敢轻易去招惹。”
葛长保道:“你这不算啥,我们军营里有个小子,拿弓箭射死过一头老虎,那可是正经吊睛白额的大虎,足足有五六百斤重!”
“谑!这么大。”
“一箭扎进虎脖子里,一箭扎在虎眼睛里,那老虎还足足吼了三日才死,叫声真是听得人胆战心惊。”
后来这块虎皮被镇北王进献给了上京的皇宫,葛长保看过一眼,那毛皮带着油光,又厚又沉足足有十多尺长!
两人一路吹着牛皮回到家里,院子里几个孩子正在玩跳马猴,就是一个人弯腰另一个人从身上跳过去,大孩子跳的好,小孩子不会跳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葛蛋蛋在旁边急的团团转,葛长保走上前一把将儿子举过肩头,小家伙终于高兴了,“爹,骑大马,骑大马!”
下午,赵北川和葛长保这挑担俩又领着一群孩子去河沟里抓鱼摸虾。
河水只有大人膝盖深,淹不着人,天气暖和衣服chao了也不冷。
陆林和王有田则留在家里,把歪倒的栅栏重新夹了一遍。
陆母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看着儿子儿婿忙活道:“这还夹它做什么,倒了就倒了吧。”
陆林擦了把汗,“闲着也是闲着,趁着有空就夹上它,省的院子里遭了贼。”
陆老太噗嗤一笑,“糟贼能偷什么?家里哪还有值钱的东西。”
“仓房里的农具少了好几把镰,铁锹也被人拿走了。”
老太太倒是想得开,“丢就丢吧,反正咱们都不种地了。”
陆林笑笑没说话,其实他就想给自己留个念想,这是他从小住到大的房子,承载着他太多记忆。
他记得小时候大哥带着他和陆遥爬树摘果子不小心摔断了腿,也记得自己跟父亲一起种地浇肥,更记得迎娶娘子时,春容蒙着红盖头走进自家院子里……
他不想让这个院子破败了。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是把栅栏都重新夹好,没坏的地方也重新固定了一遍。
傍黑的时候,葛长保背着儿子,赵北川背着小银子,领着其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