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俊波点点头,看向舞娘:“看来,舞娘和丁掌门的行程的确相符,但这也无法证明你没做其他的事。”舞娘张了张嘴,颓丧地垂下头,却又突然想到什么,说:“我离开清风院时,看到有人进去了!”说着,她四下张望起来。“怎么,此人不在现场吗?”宋俊波问,“那你可描述一下他的衣着长相。”舞娘略一描述,在场众人皆是神色怪异——她所说的分明是宋家四少爷宋义。宋俊波面色沉了下来:“宋义呢?”大少爷宋礼忙说:“他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叫他来。”宋礼立刻遣人去栖云居叫人。这时归剑宗长老谢海月站了出来,说:“我在开宴前曾去找过百泉道长,他刚刚换好赴宴的衣服,瞧着有些疲惫了,我便只与他闲话几句,打算明日再聊,没想到……”吕一平轻轻斜眼看了谢海月一眼,心说怪不得开宴前他去找人没找到,原来是去抱炀和宫的大腿了。这时三珑门门主宁樵紫开口说:“在来荣敬轩的路上,我遇到了百泉道长,便一同前来,他的确面色不佳。”旁边一名在清风院服侍的小厮举了下手,得到宋俊波的许可后说:“百泉道长今日回来时似是受了伤。”“受伤?”“是的,小的当时在扫院子,道长回来时,捂着手臂,我看那衣袖似乎也是破了。”炀和宫一众弟子低声议论,竟无人知晓此事。众人又去了屋里查看,果然百泉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新,但却有细微的处理过的痕迹。又有打更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外面下起小雨,屋内烛火摇曳,不知是谁先打了个哈欠,疲倦和困意蔓延开来。“宋家主,”吕一平站了出来,“时辰已晚,近日怕是无法一下找到凶手,不如大家先行休息,明早再查如何?”宋俊波也已经困倦,便点点头:“也好,只是我府上还会继续封住院门,明日的比试也推后,还请各位谅解。”众人自然应是,炀和宫弟子们虽然不满放人回房休息,但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人把可疑的舞娘、小厮、侍女等人先单独关押起来。于是,正当邹元好不容易摆脱了捆缚自己的绳索,跑到廊下避雨时,就被炀和宫弟子一把抓住。邹元浑身打shi,满脸无奈:“我真的只是想进来看看武林大会的初选,没有做坏事。”“你就在这呆着吧。”说着,炀和宫弟子们把他绑在了屋内梁柱上。一屋子人各自散去,只剩下两个守护现场的炀和宫弟子,地上一具尸体,柱旁一个“shi”人。“阿嚏!”邹元打了一个喷嚏,带着鼻音自言自语,“我今天就不应该凑热闹。”
第二天。纪无锋被屋外的议论声吵醒,穿好衣服要走去外面时,陆容辛正好回来。纪无锋立刻理了理头发,但还有有一撮头发不听话地翘了起来:“早啊,陆大夫。”“早。”陆容辛看了看他那翘起来的头发,笑意淡然。纪无锋看看门外聚集的人群,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人都聚在这?”陆容辛说:“院门封着,今天的比试推迟了,应当是昨晚之事还未解决。”纪无锋点点头:“看来是了,只是没想到宋家主对炀和宫如此看重,西岭各门各派在此也敢如此封闭院门。”这时,院门打开半扇,原来是两个小厮抬着饭食进来了。一众江湖人士再有不满,饭也是要吃的。大家排着队领取早饭,轮到纪无锋和陆容辛时,才发现分发早饭的居然是唐春。唐春冲着二人挤眉弄眼,于是纪、陆二人特意开着房门,果然,唐春发完早饭就跑了进来。“大消息!”不等人发问,唐春就叽里咕噜说了起来,“昨天晚上宋家主回房后发了好大脾气,听说是宋义那边出了什么事,我找人打听,果然探出一手重磅消息,那位月桥公子宋义,怕是不太行了。”“不太行了?”纪无锋问。“对啊。”“具体怎么了?”唐春眼睛看向他处:“这个,我还没问出来,反正说是连夜找了家里的医师,也不知现下如何。”正此时,宋府二管家来到门前:“陆神医,老爷有请。”唐春肩膀一缩,慢慢回头看向自己姐夫,换来二管家的一记瞪视。陆容辛站了起来:“请问宋家主是有何事?”二管家道:“此地不宜细说,还请陆神医带上出诊常用之物。”唐春转回头,做了个夸张的“宋义”的嘴型。陆容辛看向纪无锋,纪无锋点点头,进屋去拿了药箱出来。二管家看着纪无锋,略有迟疑,陆容辛立刻说:“这是我的助手。”二管家不再多言,领着陆容辛、纪无锋离开,顺便又警告地指了指唐春,唐春便老老实实坐在屋里没动地方。在宋府内弯弯绕绕走了一会儿,三人来到栖云居门外。纪无锋看着这扇紧闭的院门,挑了下眉。二管家这才说:“我府上四少爷犯了急病,还请陆神医出手相助。”他伸手推门,就见门内小厮、侍女来来往往各自忙碌,几名医师、大夫已在院内,低声交谈着,有几位正是昨日和陆容辛一起义诊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