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冤枉我啊殿下,一天三次擦着呢。」林氏这一回嘴,向来很顺还接连不断地:「臣妾就不信了,那麽点灰尘,您0的出来?」
皇帝打开摺子一看,念了一句:「下手不要老这麽重。」
「既然记得菩提是佛树,怎能砍树做簪子?」祖宗口气淡淡,但这话已是不满。
林氏这才听出来什麽事,这……先装傻吧:「回祖宗,臣妾才疏学浅……」她小心瞅着眼,却看祖宗只有摇头,怒气未消,心中只道不好,也不管那句诗出来没,先拿来救场再说:「臣妾只记得另一个。」
林氏刚绕的自己都晕了,差点问什麽镜,啊了一声才说:「那个啊,简单,皇上,容臣妾实例说明说明?」
「是,回祖宗回皇上,臣妾记得的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这可是有名的佛偈啊,一出口就让场子静了下来。
「哦?说来听听?」这时,居然是皇帝开口了。
林氏估计,这关应该是过了。佛禅嘛,讲的愈是绕口,愈有会去想的人。祖宗既然想放下,她自是谢谢啦。
祖宗沈思半晌道:「娃娃,在那看的,可知其意?」
菩提簪子这事过後,皇帝先是处置了那个凑过去搭话的才人。用管她是被人叫唆,还是拍错了马p,总之先降一等。皇帝想着既然是个ai说话的,就去当尚仪的nv官,成日里教喊礼仪就好,位份这辈子不用再想就是。
可皇帝没听懂。但看状况开口问太丢人了,显的自己太没灵x?只好再问:「那,那个镜子呢?」
太子恭敬行了罪礼道:「太子妃窦氏,除罚俸一年以示告诫外,恳请父皇恩准,能进g0ng向祖宗告罪罚跪一个月。」
「娃娃,什麽是你的见树之论呢?」祖宗已忘了要教训的事,倒是很有论一论佛理的虔诚。
愈发会顶嘴了。皇帝瞪了太子一眼,这罪要是能告的话,那你跟你家昭训演什麽戏?就不能说句好听的:是顾念曾祖母吗?皇帝轻叹一口气:唉,这曾祖孙俩像的,都快把他这个亲爹隔成外家了。
「回祖宗,太子殿下有教导,说木头要生成木x才能制物,取圬木为佳。」林氏恭敬地回道:「不砍树的,不然树太可怜了。」
皇帝大手一扬,准了。
此时太子殿下不知从那冒了出来,就敲了她额头道:「明明就是你,懒得擦还敢信口胡言。」
祖宗和皇帝相视而笑。这nv娃娃大智若愚啊,那些看似无理又有点道理的说笑,就把刚那个菩提簪子的事揭过。眼下这场面,就是东g0ng太子携妻妾嫡子,一家子在祖宗面前热热闹闹的尽孝。天l之乐,就在眼前。
皇帝的父
接着,太子亲送了个摺子,还附上一只上好乌木簪。
「回祖宗,太子让背了很多书,臣妾背着背着,也就忘这忘那了。至於意思嘛,臣妾以为,是指见树是树,见树非树,见树即树。」
「就敢拿镜子说事,孤的书桌呢?打从你当书nv後,就再也没够乾净,没个长进!」
祖宗脸se总算是缓一缓的道:「那就算是残木……娃娃,可有听过身似菩提,心似明镜吗?」
林氏一副您别框我的表情,x有成竹的道:「老实说,您的椅子我一天只擦一次的。您尊贵的pgu可从没坐出来过。呐,这就是和光同尘,您既然早就习惯,那就接着习惯了吧!」她其实早想提这件事,现在真是个争取桌子一天只要擦一次的好时机。
树……」然後,林氏就呐呐了。
祖宗看着手中木簪,没想到自己念了多年的佛,还不如一个娃娃的悟x。这是一个木簪,木头做的,一种叫菩提的树木做的。至於菩提是不是佛树,做出的簪子是有佛x还是灭了灵x,问的不是簪,是本心呐。祖宗0着木簪,只喃道:「说的好。」再抬头,已是眼中清澈,很是受用。
「殿下!」林氏惊呼一声:您总算来救场了。她捂着额头回嘴道:「这之前就跟您说过了。这时时勤拂拭也不是个好事,且不说用心太过反而不及。就这灰尘沾布,它也是会磨镜子的。」
「至於见树即树嘛,这个臣妾还没想明白。」林氏停了停,拍拍怀中痴睡的小r0u包:「不过我想,或许很简单,我看小r0u包很可ai,他就真的是很可ai。我思便如是,您说,会不会是这样?」
太子听到这已经气到忘了是来救人的,额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祖宗您看你椅子上图绘,它是图是树?再着,您的椅子,它是椅是木?我见窗外绿景,那是树还是林?我见怀中的如意,它是玉还是石?我见寺庙中人,他是僧还是俗?见树是树,乃众生之表象,见树非树,乃万象由心生。」
太子妃赶紧拦在俩人中间。眼中净是,殿下您息个怒,这还在g0ng里拜年的啊?!
「孤若判的出来呢?」
「这个镜子啊,它就该立直,不能放在平台上。您看看这西风天的,风沙多大,这平放着,不就招灰尘……」林氏很是直白平实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