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双眼亮了:“大!您虽然不喜欢这东西,但中心城里的人,中心城外的人,都喜欢这东西!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堪比造物主一样的存在!”张助理跟在怀聿身边多年,完全能跟上怀聿的思路。他也想不想就说:“这个基因编辑器,是鱼饵啊,完全可以用它来修剪中心城里那些长得太过茂盛的枝叶……”怀聿显得不怎么提得起兴趣,只平平淡淡地应了声:“嗯。”张助理也早习惯了怀先生这个模样。自从当年怀先生经历了鲁南的变故,他的手腕变得更强硬,对事物的情绪却变得更加平淡了。就算是谋划再Jing彩的一出戏,他也不会流露出一丝激动。张助理跟在他的身边,也变得冷静许多。所以这会儿,张助理就迅速平复了情绪,想起来另一件事,问:“您让人先送走了秦蔚文?您不太喜欢严少校的礼物?”怀聿看了他一眼:“有话直说。”张助理摸了摸鼻子,坦白说:“您的喜好决定了我的工作方向。”他顿了下:“实话对您讲,我现在看不清楚潘尹川在您这里的地位。”“看不清楚?”怀聿挑了下眉。是应该看不清楚。因为他做了一些出格的事。以怀聿现在的身份地位,他可以做更出格的事,一路出格到令人发指都没问题。但没有人知道出格是好是坏,出格是因为alpha的本能,还是他怀聿的个人意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张助理无奈地笑了下说:“外面的人一直都在揣摩您的喜好,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我都不清楚您的喜好。我只知道您喜欢干净的beta,但除此外,还有什么样的标准呢?也许我应该试着为您寻找张助理觉得这话怪怪的。但细想呢,也不算错。毕竟现在潘尹川要想解决这个大麻烦,保住自己乃至是他父母的性命,都得靠怀先生。——他的的确确离不开怀先生。但这和给先生找第二个情人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养上他十个八个情人,先生也一样顾得过来啊。“好的先生,我明白了,那要将秦蔚文和奥狄斯都送回到严少校那里吗?”张助理问。“不用。”怀聿顿了下,“他们还有点作用。”“要在酒店单独为潘尹川安排一间房吗?”怀聿没有立即给出答案,他驻足逡巡已经打扫干净的战场。连张助理都不知道那一刹他在想什么。终于,他点了下头,说:“嗯。”“怀先生!”州长大步走来,脸上的喜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您的铁血手腕,实在叫人敬服啊!已经有人主动断臂求生了!”“不必拍我马屁。”怀聿分给他一点目光。“这怎么是拍马屁呢?”“这些人现在怕,不代表明天怕,后天也怕。他们只是短期内被震慑住了,一部分人觉得还没到必死的地步,也就生不起反抗的心思。而还有一部分人就不这样想了。”州长听到这里,面色微肃:“您的意思是,他们恐惧于您的雷霆手段,但却并不怕我。您拿他们开刀,他们完全可以对我下手?”“嗯。”“怀先生!您得帮帮我啊!”州长完全抛却了脸面这东西。只要是为了整个圣安州的未来,脸皮算什么?他可以论斤卖。这会儿怀聿就又显得有些无情了,他语气冷淡说:“我不是你的亲爹,没有什么事都让我来替你擦屁股的道理。”“不是亲爹,养父也可以啊!”州长说。弄得张助理在后面都绷不住笑了:“你们圣安州真是个个都是人才!”州长连声说:“不敢不敢。”还谦虚上了。不过张助理这句话,倒是一下提醒了州长。这里除了他,还有什么“人才”?
怀先生身边那个beta情人啊!“对了,怀先生身边那位,今天没受什么伤吧?”州长关切地问。其实就是想知道人现在在哪里。怀聿看向他:“你很关心?”州长正想点头,突然感觉到这句话是个大坑,于是生生又忍住了,到嘴边的话瞬间改成了:“怀先生为圣安州的治安做出这样巨大的贡献,我当然也要关心关心怀先生,和怀先生的人。”怀聿顿时大发慈悲,提点了他一句:“今天踏出这个门之后,不管谁邀约你,以什么样的借口邀约你,都不要去了。”怀先生这么说,那看来想杀他的人是不会少了。州长暗暗叹气,为难地说:“但是他们愿意向我投降,愿意配合我的工作,而我却不肯露面,那是不是也会错失收复权利的大好时机呢?”“怎么借势,还用我教你吗?”怀聿斜睨他一眼。州长心说不是不会,是您不发话,我不敢啊。您要这么说那我心里就有底了。州长顿时千恩万谢,然后才从怀聿的眼皮子底下走开了。但走开之后,他却并没有急着就这样离去。秘书问:“我们不回州政府大楼吗?”州长摇头:“等等,一会儿跟在怀先生的车队后面走,谁要派狙击手打我,那就是在打怀先生。”秘书目瞪口呆,半天没憋出半个字,就竖起了大拇指。这招虽苟但高!大厅里,张助理还处在怔忡之中。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先生的情绪在变得奇怪。换成以前,先生绝不会对着州长说出“你很关心?”这样的话。毋庸置疑,怀先生有着绝对的权势和地位,他作为alpha,信息素攻击性强,其它alpha在他的面前往往只有臣服的份儿,他还有善筹谋的手腕,又拥有无数的爱慕者……这样的人,目空一切是应当的。相比之下,州长三十八岁,却长得活像五十八岁,alpha信息素弱,有政治上的野心和天真,却没有足够匹配的手段。这样的人。这样就算拍死八百头马也赶不上怀先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