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武将小天使停在炫岛门口拉开卷帘门对晴也说:“我们这里但凡稍微有点钱的都是靶厂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靶厂是由暗堂的人罩着。”
邢武走进炫岛,晴也眉稍一挑跟了进去好笑道:“暗堂又是什么玩意?是帮派的意思吗?你们这巴掌大的地方居然还四分五裂,怎么不成立峨眉、武当、华山派的啊?”
邢武却回身拉上卷帘门对她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别插手,听到没?”
晴也很少看见邢武如此严肃的神色,一时间没有说话,邢武见她皱起眉的样子,叹了一声又对她说了一遍:“听到没?”
晴也虽然不知道那个暗堂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能让邢武他们这帮刺头闻风色变的,不用说也能想到其中的复杂,她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邢武转身往后院走,晴也喊了他一声:“喂,你经常住那?”
邢武脚步顿住,回过头看着她,没明白过来她问这句话的意图,晴也低头转着理发店的椅子目光低垂:“那女的,你对象啊?”
说完抬起头直视着邢武,邢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很平淡地告诉她:“舒寒是犬牙同父异母的姐姐,我们都叫她舒姐。”
晴也吸了下腮帮子,手中的椅子无声地转着,她看似随意地说道:“她喜欢你。”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晴也可以确定她没感觉错。
邢武干脆转过身来抱着胸,脸色隐在忽明忽暗之间睨着她:“然后呢?”
晴也没有说话,忽然身后的卷帘门又开了,两人同时往后看去,李岚芳今天回来得挺早,打了两圈就结束了,手上还拿了个纸箱子对晴也说:“晴也,你的快递,从北京寄来的,下午赵麻子顺便帮你拿回来了。”
东西挺重的,李岚芳直接放在了地上对邢武说:“武子,你帮晴也搬一下。”
邢武不急不慢晃了过来,弯腰的时候看见寄件人处写着“孟睿航”三个字。
他回过头瞥了晴也一眼,晴也直接转身上楼对他说了声:“谢了。”
邢武把东西搬进晴也房间的时候,她坐在床尾盯着手机,整个人跟入定了一样,一动不动。
邢武把东西重重地往她脚边一放,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就这样对着手机发呆,似乎整个人突然有些不大对劲的感觉。
邢武伸头看了眼, 晴也的手机上是一个女生靠在一个男生身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女生虽然邢武不认识, 但是那个男的邢武倒是见过,正是这箱快递的寄件人。
邢武望着晴也愣神的样子,忽然紧了下牙根说道:“你…”
话还没说出口,晴也快速锁了手机, 顺手从旁边拿起一串钥匙滑开了纸箱, 从里面拿出几样东西对邢武说:“我看书了。”
邢武没说话,靠在门边盯着她,晴也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只是将拿出的东西放在窗边的写字台上, 抽开椅子安静地坐了下来,然后拿起笔埋着头。
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连窗外风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单薄和落寞,就这么孤单地坐在窗边, 邢武看了她好一会,才退了出去带上门。
十二点多的时候,李岚芳早睡了, 邢武靠在沙发上已经进入迷糊的状态, 电视还在亮着,播着晚间新闻,迷迷糊糊中邢武似乎听见楼下有什么声音,他缓缓睁开眼斜了眼房门,看见他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又听见了楼下冰箱关上的声音。
他起了身,走下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后院的门槛上,手上拿着罐啤酒抬头望着那枚残月,她的身影仿佛被封印在那窄窄的门框里,望着隻属于她一个人的星空,寂寥、挣扎。
那副画面就这样刻在邢武的脑中,久久挥散不去,他忽然想起晴也来这的第一天李岚芳对他说的话。
“她妈刚死,爸就坐牢了,可怜得很,现在就指望咱们了。”
那时邢武对这句话没有任何感觉,就仿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所遭遇的事情,可此时望着晴也的背影,他却有种窒息的沉闷。
晴也拿起啤酒仰头又喝了一口,忽然听见身后响起打火机的“啪嗒”声,她回过头去,便看见邢武靠在她身后的门上,火星子一点烟头骤亮,他嘬了口烟,低头睨着她:“我以为好学生应该懂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
晴也嘲弄地笑了下,把啤酒举起来递给他:“陪我喝。”
邢武眼神微愣,看着她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有些不大确定地盯着她,毕竟,这是她喝过的,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近到可以同喝一罐酒的地步。
晴也有些不满地压着眼角:“大老爷们矫情个什么劲儿?”
邢武笑了下接过啤酒,晴也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一半的位置,邢武扔了手上的烟长腿一跨坐在她身边。
门槛就这么窄,两人几乎挨在一起,胳膊肘不经意的触碰,让邢武有些不自然,但晴也这会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神情有些不爽,也许,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