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能砍下这一刀的人,无疑于是商老爷子。
所以得知有家宴时,柏续就想着将这事推到台面上来,借刀杀人,有时比自己动手更有用。
虽然今晚的开局有点意外,但好在结局和他料想得一致。
…
砰!
独栋别墅的大门一关。
商运就猛地变了一副嘴脸,将自己手里的西装外套砸在了妻子的脚边,“方裕华,你看看你干得好事!”
“哎!”
方裕华被他的粗暴吓得一激灵,捂住胸口。
管家和佣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西装,然后迅速退出这场怒气交锋。
商颂鸣习惯了自家父亲人前人后的两张嘴脸,并不怕,他双手插兜,“爸,你气什么啊?要我说……”
“混杂东西,你也给我闭嘴!”
“……”
“商运,你这气性怎么没本事衝着老爷子发?”
方裕华原本就觉得自己在佣人面前被老爷子训得没了面子,一见丈夫对儿子发飙,忍不住回嘴。
“现在好了,关起门来倒知道教训老婆和儿子了!你是有多大的能耐?才会这个年纪了,还被你爸管着!”
商运胸口涌动了一瞬,反问,“我问你,柏续和陈家那檔子事,你事先也不和我说一声?你非得在老爷子面前掺和上这一下?”
“你们母子两人在饭桌上一唱一和的,把白的说成黑的,但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最后点名道姓指着我们二房骂了,我就问你,占到什么好处了?”
贼心办坏事,害人不成反害己!
方裕华自知理亏,“我这不是想着借柏续这事打压一下三房,再试探一下老爷子的态度嘛。”
“我还在这儿呢!轮得到你来做主吗?你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给商确言那小兔崽子逮到机会狠狠卖了一波惨!”
原本,他设局找了柏续这个没用少爷和商延枭联姻,不仅是为了羞辱、更是为了暗示帝京众人——
老爷子已经放弃了对这位昏迷成植物人的亲孙子!虽然男人和男人结婚合法,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见得是好事。
何况柏家这两年愈发小门小户,这样的联姻只会遭人看不起!
“柏续和金百公子哥闹了矛盾,老爷子转头就停掉了和金百的合作,这事要传出去,还以为老爷子在给他们撑腰呢,到时候谁还敢小瞧了三房?”
“……”
方裕华被丈夫劈头盖脸一顿斥责,红着脸没话说了,扭头看向儿子求助。
商颂鸣摸了摸鼻子,“爸,你消消气,这不是已经派人试探过了吗?”
“商延枭八成是醒不过来了、靠药吊命能有什么用?商确言向来不懂集团事务,也是废物一个。”
“爷爷再护着三房也有到头的时候,我们与其担心三房——”
商颂鸣有点小聪明,将矛盾暂时转移,“不如多把注意力放在大房的身上,以后真要争起来,那边才是潜藏的大威胁。”
商运想起大房那边的情况,眼中没有半点亲情可言,“我那大姐和姐夫,还有他们养出来的好儿子,哼,一家子毒蛇。”
…
另一边,接驳车也停在了别墅门口,谢奇和林伯合力将商确言坐着的轮椅抬了下来。
进了家门,林伯心有余悸,“四少,你今晚也太衝动了。”
他和谢奇一直待在隔壁小包间等着,发生的动静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商老爷子的脾性最是古怪无常,今晚商确言露出伤处、有点逼着对方表态的意思,万一不小心惹了对方生气,那遭殃的就是他们三房。
柏续出声,“这不是赌对了吗?现在遭殃的是二房。”
商确言抬头看着已然恢復如常的柏续,“所以你在饭桌上就是装的吧?一脸小白花的样子,不怕老爷子看穿你?”
柏续没否认。
对他来说,他已经习惯了商战里的尔虞我诈,必要的伪装、示弱、演戏,都是他为了得到胜利的手段之一。
当然,掌握了足够实力和胜券后,他更喜欢“针针见血”怼得敌方抬不起头。
边上的谢奇出声,“我先上楼看看三少。”
柏续没说话,他看着谢奇急匆匆地上楼的背影,心尖掠过一丝疑问:
哪怕作为私人助理,谢奇每天“看望”商延枭的次数是不是也太勤了些?对方都已经昏着不醒了?还需要长时间守着吗?
商确言察觉到他的出神,“柏续,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柏续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口说,“你今天在餐桌上反应挺快的,时机抓得也准。”
三言两语就能抓住重点,简单“卖惨”就让商老爷子出口当稳了靠山,难怪会是原文大男主。
商确言会错意,“你可别多想,我不是为了帮你说话,只是讨厌有人看不起我哥。”
柏续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