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顿时花容失色,惊慌的左右直瞄。
“捡起来。”白闻赋丢下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充满压迫感。
李燕不情不愿地转头弯下腰,顺坡下驴帮着叶芸一起捡衣物。
傍晚十分,家家户户吃完晚饭,公共浴室门前人来人往,楼上走廊也站了不少人,唠嗑的唠嗑,抽烟的抽烟。
这一幕引来不少人围观,大家都伸着头看出了什么事。
有人故意供火,跑去李燕家门口对着里面喊:“孙宝国,你媳妇被人欺负了。”
孙宝国一听这话,Cao起门后的铁锹就跑下楼。
李燕已经帮着叶芸把东西拾掇起来,孙宝国提着铁锹大步而来,气势汹汹地喊:“谁他妈找死欺负我媳妇?”
李燕本就提心吊胆,一看孙宝国这架势,赶忙迎上去使眼色。
孙宝国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就听见一旁坐在车上的白闻赋冷峭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我是怎么死的。”
孙宝国转头一瞧,脸色骤变,围观的议论
声也小了下来。
叶芸抱着衣物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大对。正对面一楼的大婶从远处匆忙跑来,抱起门前玩耍的小孩闪身进屋。二楼抽烟的男人半晌没再动一下,烟嘴烧到了烟屁股。刚才议论叶芸的几个女人退回了公共浴室门口,警惕地朝这张望。四周的空气仿若静止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孙宝国和白闻赋身上。
孙宝国到底是个大男人,自家媳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旁的男人欺负,自然不能说算就算了,更何况这么多人看着,他要认怂,以后在这二尾巷还能被谁瞧得起。
想到这,孙宝国推开李燕,扬起铁锹就朝白闻赋而去。一楼大婶紧张地趴在窗户上,楼上伸头的人瞪大双眼,浴室门口的女人们倒抽一口凉气,偏偏在白闻赋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被威胁的痕迹。
他左腿撑地,右脚搭在脚蹬子上,不避不让。薄长的眼蓄着骇人的眸光,隻一个眼神,便让孙宝国心口发凉,那举起的铁锹生生停在了白闻赋的头顶。
白闻赋不仅不躲,反而向着孙宝国伸出头,嘴角邪性的弧度隐匿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凶残。
“怎么不动手了?”
六个字灌入孙宝国耳中,森寒的气息迫使他双手发颤,怒火充斥着孙宝国的大脑,铁锹颤颤巍巍地朝着白闻赋就砸了下去。
白闻赋扬起手握住铁锹,男人之间力量的博弈在一把铁锹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孙宝国一米六几的个头在白闻赋面前丝毫不占优势,白闻赋绷起臂膀,稍稍发力,铁锹便向着孙宝国头上压去。
叶芸赶忙跑上前扯住白闻赋,焦急道:“大哥,算了。”
轻柔的力道挠在白闻赋手臂上溅起陌生而异样的触感,他垂眸掠了眼叶芸,她杏眼泛着受惊过度的水雾,小脸惊慌失措。
白闻赋收回目光卸了力道,孙宝国喘着粗气退了一大步,李燕被吓得也回过神来,上前夺过孙宝国手中的铁锹:“是我先撞了人家,快别闹了。”
孙宝国侧过头来问自家媳妇:“怎么回事?”
李燕憋着一口气不肯说,隻催促他:“赶紧回家。”说完转身进了楼。
孙宝国看向白闻赋,白闻赋不咸不淡地敲打他:“管好你媳妇。”
孙宝国不傻,此时品出事情不是那么一回事,寻着媳妇回家去了。
白闻赋跨下车,瞅了眼叶芸:“回去吧。”
叶芸松了口气,跟着白闻赋往回走。
白闻赋没再骑回去,而是将车推在手里,放慢脚步,叶芸走在他身边。他什么都没说,却又让所有人看清了,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欺负不得。
浴室门口聚在一起的女人中,不知谁冒了句:“白家老大挺护着弟媳嘛。”
一边的吕萍视线落在白闻赋的背影上,眼里搅动着一缕微光。
筒子楼下有专门供自行车摆放的地方,白闻赋将车推了过去。放好车回过头来时,见叶芸探着脑袋。
他撩起眼皮,问她:“会骑吗?”
叶芸摇摇头,忸怩道:“其实我还没近看过。”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车上,白闻赋便让开身子对她说:“过来看。”
叶芸迫不及待地走到车子跟前细细打量,眼里的光清亮有神:“这是凤凰牌的?”
“嗯。”白闻赋站在一旁点燃一根烟。
叶芸伸出手想摸,手臂悬停在半空,又看了眼白闻赋,白闻赋对她点了下头,示意她可以摸。
叶芸便上手握住车把,傍晚起了风,天边的余晖照在她无暇的脸蛋上,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白闻赋叼着烟似有若无地睨着她。
叶芸摸到车铃,轻轻一拨,车铃发出脆响声,实在稀奇,又拨了一遍,声音再次响起时,她回过眸,柔顺的长发被风吹起,淡淡的幽香萦绕着她,那明眸皓齿的笑便收进了白闻赋眼中。
闻斌刚从码头回来,正巧碰见,他大步走了过来问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