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是一个会怯场的人,只不过兄长会出席演奏会的决定对他来说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在某种程度上让他畏首畏尾起来。
“小叶子,我很开心。”林星河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你
齐子舒的脑中闪过很多个答案,可他的心把这些无关紧要的想法全都过滤掉,最后只剩下一个答案。
第一次,他没有征询对方的意见,而是直接拉着对方的手,径直走出教室。
秦烽心中了然。
他的兄长,他……喜欢的人。
他对上秦烽的目光。
“我想……我不够自信。”
“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齐子舒的眼中渐渐清明,而后汇聚起独属于他的坚定。
真实的自我……吗?
,齐子舒就觉得脸有些热。
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第一次在齐子舒眼中看到这种神采。
南晓叶看着夜晚路灯下二人的影子,调皮地追赶他们的步伐。
两个人像幼稚的小学生一样比赛谁走得快,力争走在对方前面。
“都已经十一点了,我这个年龄熬不了夜,剩下的明天再来吧。”人民教师故作不耐,笑着快步离开了音乐室,留给二人潇洒的背影。
艺术家的直觉让他知道,那些学生间的传闻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样的齐子舒制造出一种惊人的磁场,让秦烽的目光心甘情愿地被他吸引。
在喜欢的人面前,齐子舒无法停止自我怀疑,何况他哥是如此地优秀。
“我很害怕,无法成为让你骄傲的人。”少年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在音乐室等待已久的李之维本来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对齐子舒说的话太重了,眼见对方拉着秦烽进来,目光便有些玩味。
elliot的“她”只在齐子舒脑海中匆忙闪过一个符号就彻底消散不见,齐子舒在灵魂的干涸地里四处张望,而后看到了“他”。
于是,齐子舒看着他的哥哥。
二人走进一间空教室。四下无人,齐子舒终于嗫嚅着开口。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理解,齐子舒对他并不是对兄长的依恋,抑或是对上位者的倾慕。
原来,他不过是想要他哥听到他的旋律。
齐子舒笑起来,走向他的钢琴。
他闭上眼,和兄长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林星河也必须加快速度。
直到走进音乐室的前一秒,他一直注视着齐子舒的背影,目光连一瞬也没有离开过。
“你状态不太好。”秦烽下了论断。
“老师,我想再——”
他想做的事吗?
“嗯……有一首曲子,怎么也找不对情绪。”
秦烽没有发话。
“我认为你不用去复现其中的情感。”他看着齐子舒,给出自己的建议:“你应该向你的听众展示真实的自我。”
这首爱情题材的曲子对他的难度不在于技巧,而时其中凄哀而怀念的情感。
那些满溢的情绪就这样流淌在琴声里,秦烽听懂了。
刚才还情绪高昂的齐子舒瞬间便像只被扎破的气球,他耷拉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唯一一次,他被齐子舒带领着,去探索他的世界。
秦烽点头。
只是少年人纯粹的喜欢而已。
“子舒,你就是你。”少年的迷茫和伤感让秦烽想到自己的年少时代,他难得生出了一丝怅惘。
“哥,我想让你听我弹这首曲子。”
那些快乐的,让他珍惜不已的情绪,被他用一个个音符尽数捕捉。
秦烽的眼中还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温柔。
南晓叶吃痛,索性和林星河肩并着肩坐在台阶上。
无论是被人评价为惊世骇俗或者是不思进取,他现在只想做这一件事。
一门之隔,赶来看热闹的林星河与南晓叶对视一眼,默契地离开了。
仅此而已。
在过去的十年,他一直走在齐子舒的前面替他挡住所有风雨,这固然是一种保护,但何尝不是桎梏?
“哥,我们谈一谈,可以吗?”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一起笑出声来。
他没有拒绝。或者说……他无法拒绝。
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终于,二人撞在一起,略显狼狈地摔在台阶上。
秦烽跟在他身后。
这种奇妙的体验让他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情绪。
“弹给我听吧。”秦烽语气决绝,好像心甘情愿地走入了一个为他定制的陷阱。
脑袋被人摸了摸。
手腕被齐子舒牵住,对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没有试探和询问,齐子舒直截了当地对自己的心意一锤定音。
他希望他的兄长能回应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