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内室太过安静、昏暗,乐嫣竟从中听出几分委屈的意味。委屈?乐嫣睁开眼瞧着被他身躯遮掩黑漆漆的Yin影,软声笑道:“今日见陛下身边许多娘子陪着,便不好意思过去……”皇帝听了,似乎想开口解释,可乐嫣却并不是很乐意听。她早就不想听那些甜言蜜语了。她只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抵着皇帝的唇。“叫我安静一会儿,陛下。”静谧的叫室内静悄悄的,只偶尔听见烛火燃烧的声响。她有些贪恋皇帝身上的暖和了,甚至有些不想与他分开。心里空荡荡的,她不知晓拿什么来填补。明知这般不好,这般愚蠢至极,这般会叫自己一直栽跟头,会重蹈覆辙,会一次比一次悲惨。可……今日就姑且这般吧,她只是偶尔晚上眷恋他的温暖罢了。白日里,她是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一个人。晚上,就让她腐烂下去吧……螓首娥眉, 腮凝新荔。他抱着她是那般的紧。乐嫣甚至不得不高抬下颌,挺起雪胸,吐息热切而又绵长, 轻飘飘地落在身前人紧实的肩胛上。玲珑的曲线, 娇艳的红唇, 纤细却又柔软的身子骨。无处不对男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脚踝间凉飕飕的, 寒风一股股的灌入, 香肌上泛出一层层轻微的颤栗。乐嫣长睫垂下,亲眼瞧着男子宽大的掌覆上去, 他的掌心仿佛也渐渐升起了汗, chaoshi粘腻的往雪白的肌肤上一点点揉搓, 吸吮的发红。云鬓散乱,面庞chao, 红, 雪肌香肤渗出细汗。她的情绪并不激烈, 只淡淡的锁着眉头,仿佛仍沉浸在悲伤中一般, 又仿佛用尽全力在忍耐一般。可在间隙间, 却又时不时难以压抑的抽泣声。在臂膀中轻轻颤着, 浑身绵软无力, 那双眼shi润涣散的不成模样。泪水染shi了她卷翘的睫尾,桃水横流。换来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 小舟飘摇,面对着万马奔腾之势总触不到岸。寒夜之中, 香径生风。他已经颇为熟能生巧地托举着她, 直挺的鼻尖抵着娘子柔软的侧脸,循着她的唇瓣上, 唇rou相依。小腹间的臌胀,衣裙浸透的彻底,控制不住的羞耻又心烦意乱,冰火两重天一般着实难受。乐嫣红着眼眶轻轻随着他轻声抽噎着。她侧头去,看着近在咫尺,身后那张岿然不动的人。他白日里穿着规整的衣袍,体型高伟,修长。夜里,那些衣衫之下,藏着的全是蓬勃的内凝的力量。他动情时,连眉眼间都泛出一种云遮雾绕的含蓄来,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文弱。往日里那般严肃,眼神肃寂暗沉——可每回此事儿之后,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亮晶晶的、shi漉漉的。像是成了一个初尝情爱滋味,十分好说话好糊弄的少年郎君。……像一只养熟了的大狼狗,会屁颠屁颠受了她欺负也不敢吭声的那种。只不过,这个大狗如今唇线紧抿着,显然一回并未餍,足。可乐嫣才不会叫他一直无休无止的索取。此事后她便不管不顾,颤着声儿朝屋外唤水。她很累了。娘子皙白的面颊都像是渡上了一层水光,满身细嫩软rou糊涂的不成样子,连蝴蝶骨处都泛着深深的酡红。“我累了,要睡觉了。”纵使她想要冷静冰冷,可出口的嗓音,难以自抑的泛出靡乱的味道。那张过分美丽妖冶的脸,婢女来不及将水抬来,便已经抱着他的腰身,头埋在他肩上昏昏欲睡。皇帝将她抱回床榻上,替她褪去罗袜。又伸长胳膊将锦帐从月钩上取下来。乐嫣睡得不深,埋首在他的脖颈间,犹是不安的嘟囔:“明早你若是从宫外入宫,会不会惹得旁人怀疑?”皇帝只能朝她解释:“放心,朕明日一早就走,绝对不会叫旁人知晓的。”得了皇帝这句话,乐嫣才算是心中有底,方才的疲乏叫她没心思想旁的,如今被男人抱在怀里,只觉得很是温暖,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这夜,皇帝睡得很晚。
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静静看着她。他眼中的情欲散去后,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内敛持重的模样。没人能通过他的眼,看透皇帝再想些什么。临走前,他宽大手掌摸了摸埋身在他身前睡得毛茸茸的脑袋。“如今天气凉了,你身子弱不要成日沐浴,当心寒气入体。”“唔……”乐嫣睡眼惺忪的,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便这般梦中答他一句。皇帝对她,没有情,欲时总像是待孩子一般,叮嘱她:“近日朝中乱,日后便是去了哪里身边的人都不可少跟,吃过一次的亏,不要再吃程,您如今同侯爷才离了几日?您不该这般快有身孕的……”乐嫣‘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晓这事儿。孩子自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若是真怀了孩子,这只怕还是皇帝头一个孩子,想想便是一趟深不见底的浑水。身为皇子公主的生母,她身后又没有势力,日后只怕更是身不由己。何必呢?乐嫣只能含糊道:“您帮我偷偷去拿些药,切记别叫旁人知晓了。”……日子便这般平静无波,一日日的过着。如今前朝事忙,那日之后皇帝好几日没能来,忙的时候差内侍往王府上一趟趟跑着,通着书信,送着些小玩意儿。到了十一月尾,日子很是空闲悠哉,乐嫣这才记起来,上回应下义宁要请客的事儿。她干脆趁着还没入冬算不得十分冷冽的时候,在王府前院花厅中设了两桌宴,布置了些时令瓜果,还有温泉庄子上养着的青皮大西瓜,鲜红透紫诱人的樱桃。使厨房早早备上许多菜,又请了几个还能算聊的上来的娘子,另请了高大都统,与那日同营的好些兄弟来。无论如何,这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