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这栋建筑,室外新鲜的空气顺着微风涌入肺腑,终于让紧绷着弦的闻池松了口气。
可放松过后是不受控制的记忆回溯,胃里总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似有似无。
冷静了片刻,闻池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思绪乱飞。
林念chao红yIn欲的脸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他一会心情复杂地想,这个学弟怎么是个双性人,一会又开始担心这学弟是不是被这群人逼迫的,都哭成那样了,应该…很难受吧。
他好像刻意忽视掉了从门外听到的yIn言秽语,绕着绕着正好走进了学校的咨询服务中心。
“同学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眼神游离了一会,闻池想说的话却实在难以启齿,但台前的工作人员还在微笑着看他,于是他迟疑地开了口,“请问一下,如果想投诉学校相关的事情有什么渠道吗?”
咨询员诧异了一下,很快就给出几种途径。
可以在学校内部找到行政部门通过书面或口头表达投诉,也可以登录校网在线投诉或者填写投诉表单发邮件到指定邮箱,如果实在是很严重的事,需要去向本市的教育主管部门投诉。
这些闻池都知道,他只是有些纠结用什么样的方式,道了谢转身离开,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口头举报比较稳妥。
周日的行政部门不上班,闻池在日起日落中等到了周一。
心里想着举报的事,举报的内容,闻池一上午的课都上得心不在焉,好在只有两节无伤大雅的选修课。
离下午的那节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想着要不现在就去把事情说了,结果路上就碰见了同样刚刚下课的林念。
“学长好啊。”
闻池目光扫过男孩惨白的小脸,白皙的皮肤上那点眼底的青黑很晃眼,心底暗忖,你看上去可不是很好。估计昨天被那几个男的翻来覆去地折磨了个遍,林念虽然身上遮得严严实实,可从高处往领口里看还是能发现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
不动声色地回了句问候,闻池试探地问道:“林念,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脸色看上去很差。”
男孩听到关心,眼神却透露着慌乱,嘴角往下撇了撇,无故看着有些可怜委屈,只是摇摇头小声说自己没事。
可这副强撑着自己的模样,看在闻池眼里不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等会还有课吗?”
“还有一节艺术史。”林念乖乖答道。
“kz楼吗?那我们顺路,一起吧。”
林念欣喜着点头答应,“嗯!”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男孩以刚刚上课讲的内容为话题和闻池闲聊着,说得津津有味,但联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不免让听者更怜惜他,都这样了还在好好学习,那些人做的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不知道闻池在心里在想了些什么,林念只觉得今天的学长对他好温柔,忍不住靠他更近一点。
林念下节课的课室楼层有点高,却放着一边的电梯不坐非要走楼梯,闻池不明白,但出于某种愧疚的心思还是跟着把人送上了楼。
没走两层,身旁的人突然一矮,林念惊呼出声,不慎摔倒磕在了台阶上,可闻池只来得及拉他一把,防止人往后跌得更惨。
将人拉到这层的过道,闻池担心问他:“还能走吗?”
林念抬起脸,清亮的眼里氤氲着眼泪,眼眶红红的,嘴里还不住地小声抽气,“好像磕破了,好疼,我走不动。”
“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闻池无意识皱了下眉,说了声失礼,直接弯腰把林念横抱了起来,男孩个子娇小,骨架也轻,看上去和抱上去都像一只柔软无害的猫。
怀里的身体微微绷紧,眼睛也瞪大了些,像是不大敢相信闻池就这样把他抱起。
这样的表情落在闻池眼里无疑是天真单纯的,所以,这样的男孩怎么会主动去和那些男人做那种事。
他没疑惑太久,也没得出结论,因为他根本无法对此进行思考。
抱着人走到楼下,闻池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拽了拽,低头看过去,林念难为情地把头埋在他怀里,闷声说:“可不可以不去医院,我觉得去医务室就好了。”
因着动作的幅度,那截雪白纤细的颈上露出了一道深深的牙印,是骆远咬的。
目光触及时,闻池沉默一瞬,心底莫名涌上来了一股难言的愤怒,带着目标性,似乎在促使他去做点该做的事情。
“好。“很沉的一声。
林念能感觉到这个高挑俊秀的男生有些不高兴,但好像又不是冲他来的,于是也不多问,就缩在那温暖的怀里直到被抱进医务室。
确实是没必要去医院的,雅礼大学的医疗设施很完备,连医务室都有简单的科室分类。春天是流感高发季,闻池绕过那些人群聚集的地方把林念放进了骨科的诊室。
这里和其他科室比起来显得安静清闲得多,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