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严父家法伺候,岂敢。”
慕容瑛骂完两个人,便拂袖离去。
…………
婢女话还没骂,又惊恐地惨叫起来。
而且她看见天马动作逐渐小了下来,等白马被天马折磨得肚破肠流,死在其蹄下,天马才善罢甘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洋洋得意心满意足的停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蹄下的死马血流了一地,淹没了旁边马车的车轮。
“啊——!”
慕容纵宽厚温热的手掌就捂上他的眼。
因为他发现这个热心肠的女子还是个漂亮的美人。
赵婵的婢女首先撩开帘子怒骂:“你这天杀的匹夫,管好你胯下的畜生!啊——”
知道又要被关起来的何皎表情一变,眼睛眨巴眨巴,泪水还没酝酿出来。
旁边车里的贵人发出轻笑,揶揄道:“天下还有何人如此嚣张跋扈,汝老眼昏花没有看清楚那是何皎吗?”
见慕容瑛怨气冲天的背影,何皎嘀咕道:“太子好凶啊……”
慕容纵听了何皎的抱怨,也不愿意替他出头,反而冷冷道:“此事,禁足半年。”
这匹西域进贡过来的汗血宝马是他向姐夫讨要的,不知为何发了狂,行驶到一架马车时突然停下,撩起后蹄子死劲踢踹拉车的一匹白马。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声,热切的讨论起来。
天马歪着头,小心翼翼把头凑过去了,仿佛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卖乖似地伸出大舌头舔何皎的脸,它的嘴里还有白马的血,一舔就把何皎白净漂亮的脸蛋弄得脏兮兮的。
“快去救他!”
“那天马为何杀白马?皆因天马是马王,而白马是阉马!”
两人嬉笑调侃,殊不知城门口却闹起来了。
有个蠢货见赵婵实在着急担心被困在天马背上的何皎,脑子一抽,拉弓搭箭就要射天马的要害处。
须惊叹道:“当真是人如玉马如龙,吾少时也狂,也未曾在朱雀大街纵马疾驰,长安几时有这般飞扬意气的少年。”
慕容纵一开始不愿意给何皎天马,何皎就哭闹打滚,慕容纵没抵抗住。
在宫中住了那么多年,何皎头一次看见太子把火发到姐夫头上,当儿子的骂起当爹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崩溃的何皎哭得一塌糊涂,泪眼朦胧中,见一个女子来到他面前蹲下,用手帕小心翼翼擦起自己的脸。
素日温和的太子慕容瑛怒气冲冲道:“儿臣早跟父皇说过就是舅舅哭死了也不要把天马赐给他!”
被儿子训斥得颜面扫地的慕容纵也不反驳,只是生闷气,当衣袍上血迹斑斑的何皎被送进宫,他看到何皎
惊慌失措的何皎死死握住手中的缰绳,却怎么也安抚不下来胯下狂躁的天马。
“不准哭。”
他惯是这样的,高兴的时候叫慕容瑛“瑛儿”,不高兴了就叫“太子”,情绪也不掩饰,直白得很。
纵有命令,赵婵的护卫无从下手只得站在近处束手无策地看着,发了狂的天马他们也怕,挨上天马铁锤般的一脚,身死是很正常的。
宴会如
等女子擦干何皎的眼泪,何皎看清她的脸,眼泪刷地又流下来。
一声尖利的女声划破长空。
听到熟悉的声音,老者脸上挂不住笑骂道:“你个老货,你年轻时敢像何皎这般跋扈猖狂吗?”
“那白马身上都是血啊,真惨……”
马性尤烈,一箭下去只会逼得马更加疯狂,如果被困在马上的人没坚持住,松了力,被甩下来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一直在车里不做声的赵婵见马车摇晃起来,立马撩开帘子一看,竟然是一匹高大神俊的天马张开大嘴在咬自己的马,一口下去白马就有皮开肉绽的伤口,它痛苦地嘶鸣着求饶,却无法逃离被那匹狂躁的天马又踹又咬。
“这马发狂啦!别围得太近了!”
“马王最厌恶阉马,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挨了几脚踹本就疼痛难忍的白马,忽然发出嘶鸣声奋力挣扎起来,连带架在它身上的马车也摇晃起来。
可怜的何皎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腥臭的血味,再也绷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天马野性难除,何皎才骑了它几次,天马一发狂何皎就无法控制它,骑在它身上,被天马剧烈的起伏颠簸着,慌得脑海一片空白,只得死死握紧缰绳,不被甩下来。
“我没看错吧!那匹天马在吃马肉!”
从未遇见如此奇观的赵婵也惊呆了,同行的护卫扶着她下车,惊魂未定的赵婵站在路旁,目光不由得看向还被困在天马上无法下来的何皎,待看清何皎的容貌后一怔。
何皎轻飘飘从爱马身上滑下来,没有力气站起,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神恍惚,表情空白。
回过神的赵婵铁青着脸,呵斥道:“蠢货!你要害死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