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远离尘世的仙人,他微皱着眉,有些不快的抿唇。
“你在说什么啊,蝼蚁什么的……”
“强大的力量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弱者而存在,那还有什么意义啊。”
啊,原来是这样。
它突然感觉好饿好饿好饿,藏在人类身体之内的漆黑污泥,好像沸腾了一般开始融化。
“你是心软的人……所以才会被欺负。”天外邪魔本能的嘴角上扬,眼睛眯起,做出了曾经怎么都学不会的微笑:“不过,我很……我很……嗯,喜欢?是这样说的吧……”
“……”
只是例行在魔界边疆巡视就遇到了这样一个自说自话的怪人,白剑衣虽说觉得有点无语,可还是很好脾气的点了点头,对理解不了的情况选择了尊重的态度:“虽然……嗯……总之,谢谢你的喜欢了。”
“小生好饿。”以前总是无法操纵人类身体做出灵活表情的它,第一次感觉和这身体如此契合,他得心应手的露出个笑眯眯的表情,“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在寒冷的峰顶上扇了扇凉风:“请……请小生吃饭吧。”
那时候虽然有些无奈却还是请这怪人去吃饭的白剑衣其实并不知道。
嘴上说着“好饿”的它,心里是真正想吃的东西,并不是蔬菜肉食这种毫无“营养”的食物。
好想,好想……好像吃了你。
如果能吃掉你的话……感觉,感觉就算不长大也没关系……
啊……好饿……好饿……要饿到融化了……
它等了那么久……一直一直在忍耐着,却在最后只等来了那个人类少年为了什么天下苍生而去镇压邪魔的消息。
和愤怒的其他人不同,早就看透了这世界意识的它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它,或者说,自命名为朝天歌的怪物,毕竟是个天外来客,能够更加客观的看待那世人追捧的所谓五把神器。
它们不是什么责任也不是什么利刃,而是一个道具而已。
说来,这方世界到底是在靠什么苟延残喘呢?
就是靠神器的主人啊……
代表着世界意识的五把神器,每当主人逝世后都会挑选下一代最为杰出的五位强者,然后就是理所当然的,拿到神兵利器的“道君”们就会为了这份看重而奔波,守护这方天地。如果仅是这样,那倒还好了,因为这也是个等价交换而已。
可,这五把神器,还会每时每刻都要吸取着主人的生命和灵魂,并在最后主人逝世的那一刻,将这些天下的庇护者们完全吞吃,以此来延续世界意识的存续。
“心软啊……还是太心软啊。”朝天歌伸出手,把前世自己在诛邪大阵中无数次对白剑衣做过的动作又做了一遍,他抚摸着那少年白皙的脸庞,怜爱的哀叹着:“总是想着一个人去保护其他人……可是,前世那些人到最后都还是说你是想集齐五把神器,有意一统这恶心的天下,却不知你这呆子,只是天真的想用自己的命,来吊着这世界的命而已呀。”
在深不见底的幽暗邪冥,忍受着邪魔窥伺啃食血肉的苦痛,还要压榨着自己生命与灵魂,来供养那贪婪的“神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无知世人污蔑嘲笑,被亲近之人误会怨怼……
若这该死的天地,真的在你的牺牲之下而有了那百年后的未来,可还有人会记得你的名字吗,还会有人记得你那浪漫洒脱一笑风流的少年侠气吗?
梨花似雪人不归,春江流水。
纵然天涯枉相回,生死无悔。
黑发墨染,白衣胜雪,闭目沉睡着的少年剑君对它的痴情纠缠完全不得而知。
白剑衣整个人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缠绕住了躯干四肢,此时正被吊在空中动弹不得,身体还正好处在一个方便别人触碰侵犯的位置,这让他即便在睡梦之中,也好像感到了不适似的微蹙着眉头。
此处并非沈离渊的潜龙殿,也不是朝天歌的画情阁,而是这二人精心寻觅的一处洞天福地。
玉阶仙台,凝露曲折,雕梁画栋,软帐流香。
白玉做的阶台盘旋到塌上,蜿蜒曲折的水流在耳畔轻响,宽阔的空间里到处都是雕刻着盘龙的石柱,牵连勾缠着柔软的纱帐,沁着情欲的芳香。
天外邪魔摇了摇扇子,白袍下好似热水沸腾一般开始鼓胀,朝天歌下半身的衣袍被一根根粗壮狰狞的触须带着扬起,那触须般的怪东西乍一是颜色深黑,可翻面内里还带着点恶心的肉粉色,原来是长满了一排排细细麻麻的粉色圈环,不停的蠕动,好想要把什么都吞吃掉一样,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再不醒来的话……小生可就要对剑衣做些很过分的事情了哦……为了逆转时间,小生可是吃了很大的苦头呢……这么想来的话,剑君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应该对小生好些才是呢……”
朝天歌衣袍下那奇怪的触手窸窸窣窣的顺着台阶攀爬,从下而上,最后在在少年的身上停住了动作,开始缠绕抚摸,好像深海巨兽用触须压制住猎物一样,在白剑衣的身上到处游走,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