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从兜里掏出菸盒倒出一根菸叼在嘴巴里,拿起打火机靠着火源点燃菸支,她倚着栏杆看着灯火通亮的城市吐出菸雾。
细白的手指夹着菸,沈槐安歛下眼睫看着自己衣衫凌乱的样子,扯起嘴角轻笑。
看上去还挺不负责任的。她心想。
不过又是在狂欢时遇到了对眼的人,像是达成某种共识开了一间房、滚了床单,而她只在闭眼的瞬间沉沦,睁开眼後就逃跑,从来不给对方留下一点遐想。
她的要求很简单,不谈情、不说ai,她只需要身t上的愉悦,任何jg神上的索求她给不起,对方也要不起。
在这个ai情如快餐的时代,她这样的感情观是能被接受的,甚至有许多和她相同的人,在一夜欢愉後即恢复如常,又在夜幕降临时寻找同样寂寞的对象排解孤独的黑暗。
到底谁才是谁的猎物,又是谁排解了谁的孤单,这个问题很无趣,只是每次的欢情後,她总忍不住去思考。
沈槐安闭上眼睛掩去世界的闪烁,温热的鼻息突然洒上肩窝,她知道是床上那位醒来了,从各种面向看是个黏人的年下弟弟,她不想多生什麽枝节,於是偏头躲开了亲腻的拥抱。
「醒了?」
男人也不恼她的冷淡,迳直拥住她单薄的肩膀,「看你不在床上,我就出来找你了,怎麽不多睡会儿?」
沈槐安退了一步,靠在栏杆上,扬起好看的眼睛,虽然嘴角仍带着笑但眼里的清冷却越发的冷冽。
「我要走了,你可以继续留在这儿睡,房钱我付。」
说罢,便掠过了男人走回房内收拾。
在她要拉开房门之际,男人开口了,「不留个联络方式吗?我挺喜欢你的,有空可以一起约个饭。」
她转回头看着男人的笑,莫名觉得有些刺眼,是那样的轻蔑和愚蠢。
「不了,我跟你只会有这麽一次的会面,不会再有下次。」
「那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弟弟你该清楚一夜情的规则,我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变成你向旁人炫耀的工具,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你的pa0友,我们的关系在今晚就已经结束。」
沈槐安扬起红唇给他一个好看的微笑,当作是离别的礼物。
「无名氏,我们不会再见了,祝你下段感情顺利。」
门,碰的一声关上。
沈槐安把一夜荒唐隔绝在门後,踩着熹微的晨光回家。
「我回来了。」
她轻声说着,但她心里明白这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等着她。
回到卧室洗漱换上睡衣後,她没有躺下反而是去了客厅。
她从放着记忆卡的置物篮里翻出一张记忆卡cha到笔电,翻看着里头的照片,鼠标忽而停在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个男人站在街边ch0u菸的相片,那时她还是个学生,在外头找寻灵感时突然看到男人ch0u菸的样子,神使鬼差的按下了快门。
明明构图和光影差劲的可以,但不知道为什麽她却没有删掉,而是让这张照片继续存在着。
沈槐安看着照片中的男人,心里蓦地浮出了怜悯。
「孤单吗?还是什麽?」才让你看上去对世界这麽失望。
她歛下眼睫,嘲笑自己为他人设想的这份怜悯。
「真是糟糕啊,明明自己已经够可悲了,却还是忍不住为这个陌生人感到悲伤。」
谢辞年看着卧室里的旖旎和胡乱丢在地上的衣裳,浅se的眸子暗了几分,他没有惊扰床上的两人,而是转身离开公寓。
好不容易把手上的工作赶完就为了过上周年纪念日,不成想回去後nv朋友给自己准备的周年惊喜竟是绿光罩顶。
「呵。」
他低垂眉眼轻笑了声,把菸点上。
啜了几口菸後,他发了封分手信给nv朋友。更正,是前nv友。
不等对方的回覆便直接将对方封锁拉黑,从此再与他毫无乖葛。
凉风拂过,稍稍平息了紊乱的心绪。
谢辞年看着手里的菸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小截在手中,好似这段感情只剩下一个人还紧握不放。
「真是够了。」
呢喃随风飘散,浅se的双眸映着熹微晨光,是脆弱与不甘,是清醒与痛苦,所有的总总交织了现在,让他痛的慌张。
他不是没想过感情的结束,但不应该是以这样的荒唐作结。
到底还是成年人,他清楚ren的世界该是怎麽样的,清楚男欢nvai,清楚感情并不能彻底地当一回事,清楚过於认真与较真是愚蠢的行为。
但,再如何的清楚,还是想要有一个人给自己纯粹的ai恋,就想要有那麽一个人给自己最纯粹的感情。
谢辞年昂起头看着天边渐亮,余光瞥见有个nv人走来,他从高处往下看刚好与她对到眼。
眼睛很好看,但没有灵魂。那是他第一眼对nv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