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叙下车的时候腰都直不起来了,哆哆嗦嗦地躬着,双腿紧并在一起,头发散乱地盖住了眼睛。
周安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掌:“那个不然你就在这绿化带里尿了吧?”
他的脚边就是一个简陋的花坛,长着十几二十厘米的草,还有一些老头老太太种的葱和白菜。
祝叙没有说话,只是很艰难地摇了摇头,双手自握紧裤裆就再没有松开过,两腿一阵阵打着颤。
他只能领着祝叙往楼梯上爬,祝叙慢他一步落在后边,脚步声踉踉跄跄的,偶尔突然顿住消失了,周安也就停住,也不回头,就听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响个不停。
脚步声再慢吞吞地响起,周安也继续抬脚往上走。
可祝叙显然是有些太逞强了。
“周安”在上到四楼的时候,祝叙叫住了周安,他难以控制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显得格外大,太沙哑了,听得人心一紧。
周安猛地回声捂住了他的嘴,被濡shi不稳的气息蒸了一手心:“嘘,小点声,这里的隔音很差,都是住着老年人,已经睡觉了。”
祝叙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眼瞳蒙了一层水润的雾,看起来又要哭了。
周安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反差。
“我真的憋不住了”几乎是同一时刻,那流转的水光从祝叙的眼角安静而缓慢地落了下来。
周安下意识去看他的下身。
他的手还牢牢地捂着裤裆,修长的指节慌乱交错在一起,双腿别扭地夹紧了,腰微微往前顶出,屁股撅到了布满墙灰的墙壁上。
西服外套散开了,那圆滚滚的肚子再无任何遮掩,透过衬衫口中间折起的缝隙,周安看见底下撑圆的白皙皮肤。
祝叙是有点薄肌的,只是现下轮廓并不明显,连那凹陷的肚脐都被顶得快要撑平了。
祝叙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了周安的手背上,周安像是被烫到一样,惊得把手抽开了。
“你”周安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捋不直了,紧张地抿了下嘴唇,“你尿出来了吗?”
不需要祝叙回答了,他看见祝叙的裤裆漫出了shi润的深色,祝叙抖得更厉害了,西裤摩挲的声音变得越发剧烈,祝叙的腿更加得弯曲,几乎是半蹲了下去。
“啊啊、不”祝叙带着哭腔微弱地喘了起来,他彻底弯下了腰,整个上半身和大腿膝盖几乎团在了一起,在凌乱的颤抖里越尿越多。
他的脚底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团,随着流水的进入,那水团不断地像四方扩散。
场面实在太过尴尬,周安动了动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幸好楼道的感应灯适时灭掉了,否则他只能磕磕绊绊挤出点不流畅又没用的话。
四周陷入黑暗,流水的声音就越发清晰明显,“嗤嗤”地顺着光滑的西装料子往下淌个不停,然后又“淅淅沥沥”地砸进地面的水圈里。
周安也不知道这声音响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变得很快,脸和耳朵都烫得厉害。
祝叙终于站直了身体,很轻地开了口,声音带着浓郁的哭腔:“走吧。”
周安继续往前,只是脚步落得很轻,不再敲响楼道因为年代久远而不太灵敏的感应灯。
他很麻利地拧钥匙开了门,打开了玄关的灯,先进去了几步,让出位置给祝叙进来。
祝叙站在门口的垫子上,眼神闪躲着,双手抓着那裤子边缘唯一一点没有浸shi的地方,不动。
他的脸颊有缓慢的小水珠滑过,周安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
“怎么,嫌弃我家破?”周安故意调侃,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让祝叙心里好受些。
“不是”祝叙低着头,看起来像只犯了错的小狗,“我身上很脏”
他的裤子还在往下滴水,汩汩的几道细流顺着裤脚淌进脏得快看不出颜色的脚垫里,他又局促地动了动灌满尿的皮鞋,把脚挪到了垫子外面。
周安眼尖地看出了他裤腿底下那几道水流忽粗忽细,忽急忽缓,手掌又快了脑子一步,手背径直贴上了他软绵绵又shi漉漉的裤裆:“还在尿?”
问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有些尴尬的怔住了。
一股很激烈的尿冲到了他的手背上,烧呼呼的。
祝叙的脸再次红了一个度,像烧熟了的虾,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周安的手:“对不起”
他的双腿还紧紧并拢夹在一起,shi润的西裤贴在他的大腿内侧,勾勒出他大腿的弧度,细窄一道的腿缝。
周安意识到他刚刚在楼梯间漏出的尿恐怕只是一小部分彻底无法容纳的水,而此刻他的肚子里大概还存放着更多的汹涌。
他直接握住了祝叙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拉着人往自己的家里进:“别扭扭捏捏的,门垫早该换了,赶快去厕所。”
他把祝叙拖到了厕所门口,推进去,“啪嗒”关上了门,一气呵成。
“呼。”他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听见里面很快又传来了急促的排尿声,淅淅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