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当国文老师会是梦想吗？那是一份工作，一点也不梦幻。」
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他的语气很轻、很淡，却是揭开了血淋淋的疮疤，岳瑜亮睁大着眼睛，心头震撼着，久久无法言语。
他为什麽会有这样的神情呢？明明，是我要感到难过，不是吗？
「所以你挑的校系才都会是跟语文创作有关的，难怪。」
岳瑜亮顿了顿，吞吞吐吐地开口。
「吓到了吗？」
「我出生的时候，妈妈因为难产过世，家里的人没有一个喜欢我，都说我克si了我的妈妈，爸爸也因为打击太大而消沉，原本就罹患癌症，在郁郁寡欢下，过了一年也就走了。」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绽放着光，yan光衬的她闪闪发亮，好像世界的中心。
「我的出生环境不允许我有梦想。」
有些好奇，有些不可思议，岳瑜亮跟着坐在身侧，听着他娓娓道来。
「听说，我爸生前原本是家族公司的继承人，只是兄弟间内斗严重，爸爸最後选择退让，叔叔一家人也对於我们一家人的家破人亡感到幸灾乐祸，更遑论会接纳我，所以他们对我态度恶劣，我倒是多少能了解，只是很难受罢了。」
「能不能保持联系啊？」
即使他答应了再多次，岳瑜亮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孙谕依旧答应了她的任x，尽管嘴上调侃着，但仍是并肩而行。
她说想要去号称山倞市最美的空中图书馆走踏，嚷着自己从没去过，好不容易捷运通车了，要赶紧去一探究竟，孙谕只是浅浅笑着，点头说好。
「你猜猜？」
一说到这里，话语停了下，岳瑜亮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让她沉默了下来。
「孙谕。」
没有直接说出口，岳瑜亮眨眨眼，眯着笑。
「只是在我升上高中那时候，nn也走了，我恨不得跟着nn一起走，但是我做不到，同样那年，我遇上了许甯，是她将我从水火中拯救出来，从好朋友逐渐成为情侣，我一步一步得爬起，全都是因为她。」
「那老师，你的梦想是什麽？总不会真的是当国文老师吧？」
「我一度觉得你以後想当国文老师，但看了你的校系选择後，又觉得不太可能，所以有点纳闷。」
「对阿，而且很讨厌的是，中南部都没有这种系所，只有北部才有，真的好远。」
想想要唤他，如今，他点头首肯，还挺乐意。
「我想要尽情创作，想要当一个作家，畅销的那种。」
「才不会，我们一定还会一直见面，我会每个礼拜都冲回来找你玩，平时……。」
如果不行，我觉得我会很难过，因为会非常非常想你，恨不得每天南北来回。
「嗯，我在。」他说，而後呢喃着。
心头感到有些发酸，她挣扎着，最後仍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是红了眼眶。
他答应了她的询问，带起了她的欣喜，轻而易举。
「瑜亮，你的梦想是什麽？」
「瑜亮。」
「所以我没有梦想，我唯一想着的，就是怎麽赚钱，毕竟要养活自己也很难，尽管nn留下一些财产给我，但远远不够。」
「养大我的是nn，整个家族的人就只有她愿意养我，才不至於让我流落街头，nn一直以来没有将真相告诉我，是我那大了我十岁的堂哥有一天找上门来，看我过得还不错，便恶狠狠地将所有事情给摊开，nn因此气到病倒，要他回去告诉整家人，别再来烦我们祖孙俩的生活。」
男人望向他的眼神有着些许笑意，她多希望他说的一切都是虚构的，但苍天弄人，却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孙谕坐到一旁树下的长椅上，轻轻靠向椅背，云淡风轻。
「这也是为什麽，我对於她的离开会那麽难受，毕竟我的生命是因为她的出现而有了转机，在那之前，就连在学校，我也是遭受着被欺侮的生活，因为穷，没钱没势的人就是卑微。」
「我没有梦想。」
一瞬间，孙谕心底感到有些羡慕，羡慕眼前的人年少无畏，能自然又大方地说出自己的未来蓝图。
「那不然呢？」
也许是惊讶的情绪过於明显，孙谕多瞧上了她一眼，齿间并出笑。
清风拂过，带起了男人的唇角。
「咦？」
轻轻说道，孙谕望向她，眼中含着温柔，却也带着遗憾与些许悲伤。
「所以，你上大学後，是不是就会b较少见面？」
被他的回答所震慑，没有梦想？刚刚孙谕是这样说的吗？
等车期间，孙谕问道。
少nv的语调带着年少的狂妄，孙谕闷声笑出来，对於她的满面不满。
唇角g起，掀起b0b0涟漪，带着些许痴迷与ai恋，她只是凝视着，再一次将蓝天、枝桠与他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