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教育业涵盖了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全部阶层,全国各地都有,在城中心是高教育水准的名校,在偏远地区就是慈善事业,是提高社会地位的重要一环,也是周航所接手的第一个产业。
学校琐事最为繁多,可周航为人细心周到,打理得井井有条,一直没出现过什么纰漏。
这么看来,明显是周闻的手笔。
“你就是这样管理的?”,周鸿华怒火中烧,一巴掌甩在周航脸上。
周航的母亲连晓丝立即冲出来挡在他面前,悲愤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干什么呀,这不是还没调查清楚么,再说了也不是周航做的呀!”
“那你说人是不是他招进来的?事情没压住,舆论发酵到这么大是不是他的失职?”
“……”,连晓丝哑口无言,长期圈养在这个美轮美奂的金丝笼里,她早已逐渐变得迂烂麻木,除开义无反顾的维护自己的儿子以外,没有脑子去思考旁的东西。
这时,周航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呼吸一滞,匆忙挂断了。
很快,铃声再次响起,周睿诚慢悠悠的开口道:“怎么,二哥连电话都不敢接了吗,万一是场误会呢?”
周睿诚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他,何等的狂妄傲慢,就差把“是我做的”四个大字刻在头上了。
周航低头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串座机号,在这个天气竟然渗出了汗水,这个号码一看就不是普通用户打过来的,他不能接。
“接!”
周鸿华一声令下,周航毫无反抗之力,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周航吗?”
“是……”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举报你所经营的济昌银行有偷税漏税行为,需要你过来一趟配合调查。”
周航死死攥住手机,“好,我知道了。”
“父亲,我绝对没做过。”,周航沉声道,语气再坚定不过,别人他无法掌控,但他可以确信自己是否做过违规的事情,银行每一季度的财务报表都是他亲自审核过的,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那为什么会查到你头上?”,周鸿华这次倒没有那么生气,他还是足够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干,怪只怪他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以至于兴师动众捅到了今天这个场合,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他没错,那就是包庇了,如何服众。
周鸿华清了清嗓子,“你先去接受调查吧,这段时间银行就由睿诚暂管,学校的事交给周闻来做。”
周航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是。”
周睿诚怔了怔,罢了才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好像都明白了。
周家能在短短四十年里坐上头把交椅,靠的不仅仅是表面上这些不痛不痒的经济产业,其根源是背后庞大复杂的黑色产业链。
周睿诚当初就是因为在贫苦之地练就出来的胆量和身手被周鸿华看上带回周家养起来的,这些年一直让他分管着像益福商场这样不太能拿得上台面的公司,他以为自己勤勤恳恳的工作就能尽快掌管集团核心,到头来不过是一个背锅的。
周鸿华从不让周闻和周航接触这些,为的就是如果将来有一天真被查到了,就把他推出去顶包,他们一家什么事也没有。
再说今天,同样的事情,他让周闻全权管理学校,却只让自己暂管,不就是明确的告诉他一个外人永远不可能真正进入周家么。
“你跟我过来。”,周鸿华转向周睿诚,看不出喜怒。
“钟叔,帮我照看下易蓝。”,周睿诚把易蓝托付给钟杰,跟着周鸿华走了进去。
周鸿华坐在躺椅上顺了口气,“我已经足够给易蓝面子了吧,为什么要把这种丑事闹到台面上来?”
“不想忍了。”,周睿诚板着脸,明显情绪不高,“这些年我受到的造谣诽谤太多了,不想让易蓝也遭受一遍,所以借着你树了个威。”
他这么直白坦然,倒把周鸿华的怒气都说没了,“不高兴了?”
“换做是您能高兴么?”,周睿诚心境发生了变化,说话有些冲人。
“到底年轻啊,还是个能为了公平义愤填膺的年纪。”,周鸿华笑了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实在是令周睿诚气愤。
“父亲,我不明白。”,周睿诚攥紧了拳头,“税务问题只需要出具证明就可以解决了,猥亵幼女那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就算把那个院长推出去顶包也没办法彻底消除社会舆论吧?”
周睿诚确信周鸿华绝对能看出来这两件事分别是他和周闻做的,自己不过是小打小闹,他可是教唆,明显更严重一些,为什么还能把学校交给他来管理,而自己却只是暂代职务,再怎么偏心也总该分个轻重吧。
“你真觉得后者更严重?”
“……”,周睿诚哽住,喉咙发紧,声音带着颤意,“那个幼童就只是一个牺牲品吗?”
周鸿华拾起案上的佛珠串轻轻转动起来,“那个园长最多也就是关个几年,要是上面顺着银行查到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