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豪正午就急忙跑来江岩家,拿着两袋假期在嘉南市买到的桔婆饼,江岩刚开门就扑进去嚎叫:“你怎么样了,返校请假吗?这礼拜要不要我来你家写功课……”
江岩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把他放进房间里:“你来吧。”
“那之后我都帮你拿演练,路上再买两杯手摇饮……”
“我没说要请假呢。”
“真是狗屁倒灶事。”林思豪将讯息滑给江岩看,“我骂两个小时那条推文还没有删,脸皮有够厚的。管呈立昨晚也不澄清,全都已读不回,什么装死情侣。”
江岩默默想着:他澄清什么啊,大概在思考和我发展关系的事吧。
林思豪又接过江岩的手机,首先就看见两条密文跳出来:「这张脸都还想偷吃异男的ㄐㄐ?果然异男是最香的」「弟弟不要做这种事啦,我ㄉ宝特瓶可以借给你」。
附有照片,林思豪眼睛都要瞎了,骂骂咧咧着封锁那些账号。江岩望着他,有些犹豫地说:“……其实昨天晚上我有锁门。”
“……啊啊啊?”
林思豪顿时听傻眼,江岩的嗓音有些轻飘飘的:“因为在偷偷喝酒啊。不知道是后来他去洗手间没有锁门?还是他女友有钥匙……”
“我都想过难道他是故意的……不管怎样,我爸妈准备请律师了。”
周一江岩去上课了,他穿着国中制服真的很显眼,沉默着脸,眼睛里的冷峭像蝉翼一样薄。在他走进来的那一刻,嬉闹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江岩径直走到管呈立的课桌前,昔日的好友抬眼看他。那数秒钟冷静的对视逐渐变得飘了火药味,在对方想说话的时候,江岩的手指就扣紧桌角,手腕一抬,一声巨响,那张课桌顿时乒碰翻倒在地,课本演练全都一骨碌滑出来。
教室里一片死寂,风纪股长吓傻眼了,她看着江岩走回座位,赶紧去戳班长同学的后背:“……要不要找生教组老师……”
“不用找。”林思豪终于感到一点爽快,他提高声音:“那边好像有人偷偷想拍照,是想手机上缴停机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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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周气氛都流动着一种凝涩不安,律师、威严的父母,课堂欠席、长时间谈话,其他同学被八卦的心情笼罩着,将信将疑、四处窃窃私语,就是林思豪都在悄悄跟江岩聊天:“从没有见过阿姨笑里藏刀。我在德育走廊碰见的,天哪,西装大耳环,我都要吓腿软……”
,强吻他,然后就此走掉,吓人又遗憾的最终告别式……
如果不能谈恋爱,死都不会和他做朋友。
林思豪边走路边活动手腕,准备上场就大杀四方;乔阅安却被这种情感痹倒,让他的脚步急匆匆调转,林思豪傻眼得直喊他的名字,他头也不回说道:“我落东西了。”
江岩坐在座位上,刚翻开一本题本,但他很快听清走廊上的脚步声。绝对是跑上来的,只是一分钟没有见面的人……他错愕极了,动弹不得地坐在那里,让密集的心跳声越来越响。
知道那种感受吗?像血ye奔流,隧道里听到风,明亮的白昼在这坪玻璃窗的幻影里波荡着,一只隼向他迎面飞降。
即使是最熟悉的、亲爱的同龄人,他一言不发,江岩依然感觉心脏像是被攥紧,下颌被微微抬起来,只能让那枚渴慕的吻在两人的唇瓣中间燃烧。
乔阅安的手指蹭着他的耳根,酒是众神的饮料,急促的叹息中间蒸馏出一种将熟未熟般的清香,江岩被缠着很深地吮吻,强烈的晕眩袭击了他,他感觉要缓不过来了。
对乔阅安从前的印象应该不会差很多,落拓,疏离,不轻易被察觉的不屑一顾,兴趣缺缺地走入人群。可是他有一对微钝的杏仁眼廓,面无表情时也有一点孩子气。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这么的、这么的……
刚才他从外面跑进来,一颗弹丸枪决般的眼神,江岩大概能猜到原因,只看一眼就心脏隐隐发痛,仿佛唯有接吻才能得到全部的慰藉。
一直到渐渐松开彼此,江岩都没能从那种神魂颠倒中脱离出来。炽烈又清新、微微酸涩而回甘的味道变得轻缓了,嘴唇上留有余温。
乔阅安在那张座椅旁半蹲下来,悄悄握着同龄人的左手,很温柔地摩挲他光滑的皮肤。
江岩垂着眼眸与他对视,感觉心脏很轻……这颤动的、久久的凝视最终让两个人都轻笑出声来,仿佛默坐在恋爱的海chao,每个人都变得神思恍惚。
“你知道吗。”江岩轻声说,“以前我就在想,没能跟你交朋友是很遗憾的事。”
“感觉那种好奇就像本部看双语部,男校看音乐班的女生……”
乔阅安有些想笑,轻快地回答:“我每天都幻想你做我男朋友。”
江岩感觉耳廓的温度从未下降,他盯着乔阅安吻一吻他的指骨,数秒钟后才慢慢挣脱出来。
“我想问你,那么长时间都只是注视和想象……后来有没有感觉差别很大?”
“应该有差?你很挑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