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荒星上的虫没有工作,是虫族社会最边缘的符号,但他们依然活着,不是体面,丰衣足食地活着,就是因为荒星上从各处飘来的宇宙垃圾,还有一些意外失事坠落的飞行器和星舰,是它们养活了荒星上的流浪虫。
荒星上的流浪虫成分有些复杂,各种原因外来的与土生土长的虫混合在一起,久而久之,早就谁也不在意谁的出身了,反正大家都一样,麻木地活着,然后死去。
每只虫每天都会做同一件事,那就是拾荒。那一日庭轩见到的胡赛等虫,就是拾荒中的一员。现在他也要跟随胡赛出发,成为拾荒众虫的一员。
胡赛说要先与其他雌虫会合,跨大步走在前面。庭轩微低着头,亦步亦趋跟随在他身边,遵循对方的命令必须留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会合之后他被分到一个袋子,胡赛与那些雌虫说话的时候,他抬起头快速扫视了一眼。
应该还是昨天的那些熟面孔,那只叫赞比亚的雌虫似是与胡赛较为亲近,此时占据了胡赛的另一边,言语之间有维护崇敬之意。
庭轩安安静静待在胡赛身边,兜帽覆盖下掩住面容,表现得并不招摇,仍是受到了关注,有些若有似无,较为隐晦,有些也堪称直白。庭轩低垂着眼睫。
这不奇怪,昨天其他人也在场。不过即便雌虫目光再不怀好意,居然也不曾上来动手动脚,大概是碍于胡赛在场。
庭轩不由失神,胡赛应该与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早上时胡赛点到即止,并没有多说自己如何离开荒星的打算,只让他耐心等待。他不得不把赌注放到胡赛身上,因为除了他庭轩别无选择。
思绪丝丝缕缕蔓延,庭轩不小心想远了些,荒星之外是什么样的,胡赛要带他去哪里,如果他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一直跟着胡赛吗?一直?他们之间充其量只是人质与绑匪的关系……哎,头疼,庭轩勒住缰绳,禁止自己陷入思绪中。
“在想什么?”冷不丁身侧传来询问。
“没什么。”庭轩摇摇头,依旧微低着头。黄沙地上留下的脚印子深深浅浅,他的脚印覆盖上去,留下另个浅浅的印子。
胡赛偏头看他,庭轩只有一截下巴和侧脸露在兜帽外,被颜料涂了大范围虫纹遮盖皮肤,原本的十分颜色也被压制到了三分,透着低眉顺眼的顺服。胡赛心中满意,安全措施做得不错,也不计较碰了个软钉子,只低声道,“跟紧我。”
一秒后,如愿听到庭轩低声回应:“嗯。”
喉咙里清亮音色压下,柔缓的低音从兜帽底下飘出来,像琴弦的的尾音勾住了心弦,胡赛瞬间就被撩软了骨头。不可否认美色对于雌虫的影响力,胡赛脑中各种黄色念头转了一圈,暗中嗤笑一声,不动声色转了脸。
辗转了几处地方,一天结束,庭轩和雌虫们打道回府。一路上有虫几次想要碰触他,庭轩就躲开,只有过分的时候才借着胡赛打掩护。贪婪的雌虫就跟苍蝇蚊子一样烦不胜烦,庭轩摁捺着脾气,“有幸”体会到了妹妹口中说的那些sao扰她的油腻男。
当然白天这些还是小巫,晚上这位大巫才是Jing力旺盛,庭轩简直要被食髓知味的雌虫榨干,第二天起来腰腿酸软,好说歹说才肯消停一点,余留点体力到第二天出工。
雌虫Jing力逆天,雄虫手无缚鸡之力,身为人类的庭轩勉强比本土雄虫好点,自然怎么也够不上雌虫的厉害。就离谱了,被搞的那方起来生龙活虎,而搞的那个人,也就是庭轩扶着腰两股战战,逆天。
好尼玛可怕的世界。庭轩心中不知道第几次腹诽。
白昼黑夜轮转,随着时间的推进,经常光顾的几个地区资源所剩无几,胡赛等虫打算再走远一些。就是这一次遇到了极端天气,沙尘暴像是尖锥似的追在虫的屁股后头咬,狂风席卷一切,庭轩与胡赛拉着的手被迫分开,他被风和沙子拍到地上,再抬头胡赛就不见了。
他很害怕,怕一不小心被风卷上天甩下来,啪,摔成rou酱。可体力急速流失,很快他就跑不动了,干脆原地趴在地上,生死由命。
不知过了多久,他费力翻过身,天空还是沉沉灰色那个死样,他很幸运地活了下来,不过胡赛和那些雌虫都不见了。这无疑是个绝佳的逃跑机会,庭轩迟疑着,他内心权衡,遗憾放弃了,离开胡赛他根本没有那个实力保证自己在群狼环伺的地方存活下去,也没有哪只雌虫像胡赛一样有办法离开荒星了吧。
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迫对绑匪死心塌地了,庭轩自嘲地笑了笑。他坐在原地等着胡赛来找,换他去找胡赛估计半路就真的变成“逃跑”了,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方向。
天一点点黑下去,终于有虫找来了,高大的影子落在残光里,乍眼之下庭轩心生惊喜,可那虫却不是胡赛,嘴角顿时一撇。雌虫自我介绍,殷勤伸出手说要带他去找胡赛,庭轩眉头一皱避开,客气谢了,间隔一步跟在对方身后。哪知对方用心不轨,带着走一段路转头就要撕庭轩的衣服。
急色上脸显得雌虫的脸更加凶异,这幅样子令庭轩不得不怕。口水糊了一脸,陌生雌虫的吐息侵入